过主要是事先没有料想到襄阳武青的那些部下口风居然那么紧,早先卫里安插过去的几个耳目,也都反了水……放心,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会一查到底,一定事无巨细都放在你的案头才算完——这样可以了么?楚小美人儿?”
“不可以!”楚歌笑笑,“以后会如何以后再说,现在既然是你欠了我的——”她起身满了整整一斝的美酒放在谢聆春面前,斜睨着看他,“先喝了这酒,算赔罪吧!”
“也好。楚小美人儿,如果我喝了这酒,你就原谅我的话——”他款款笑着,双手捧起陶斝,竟真的一点一点喝了下去。
楚歌盯着他喝完,笑意盈盈地直看到他眼睛里,半晌,才慢悠悠地说:“谢聆春,这李渡酒是不是很醇美?”
“很美。”他也直勾勾地看她。
“酒很美,人也很美吧?”她继续。
“人也很美。”
“喜欢我对不对?”
“喜欢。”
“那到了京城之后,我们继续私下来往好不好?”
“好。”
楚歌仔仔细细看他的眼睛,一双凤眼微微斜挑,幽深纯净,满目的深情脉脉……只是情意太深厚了,已近作伪……
她忽然粲然一笑,伸出手去,抬起了他的下颚:“既然喜欢我,那就在众人面前,用妾氏的身份,说你舍不得离开我,好不好?”
“好。”他说完,却终于撑不住,反手抓住了楚歌的指尖,凤眸微弯,唇边也漾起了笑,“好个贪心的楚小美人儿,你催眠我,就是为了让我出丑么?实在是该罚!不如这样,你也来上一斝,作为我们继续合作的诚意证明?”
“继续合作?”
“对啊,当然继续合作,你不是才说了要私下来往么?刚说过的话,不要反悔哦——”
听了这话,楚歌心中倒是一颤,能够和他继续合作,自然是她的目的。
谢聆春受命执掌血衣卫,是必然要回京供职的了。理论上他们之间的联系,也同样是必然地要终止了。然而,她却终想将这种合作延续一下,方才提到要武青的资料,甚至冒险尝试催眠谢聆春,便是出于此心。
但……谢聆春明明并没有受她催眠术的控制,为什么还要这样做?作为血衣卫都指挥使,执掌着天下第一血腥恐怖的谍密组织,他应该表现出来的,应该是对皇帝陛下绝对的忠诚,绝对的服从,才对吧?和外臣过多联络,他不怕犯忌?
看出了楚歌的疑惑,谢聆春忽然正色叹了一口气,“楚小美人儿,其实你这样做是不对的。”
楚歌挑了挑眉毛。
“你只怪我忽然投诚陛下,却不想想你自己做了些什么吗?……当初一心来投奔你,就是相信你不是个甘居人下的,乱世之中,看准风头,是一个为臣者最基本的素质。可是跟你在一起这一个多月——看到的,是什么样的你呢?原本那个敢和楚缙唱对台的小侯爷哪里去了?那个敢当着文武百官泼了卢太傅一身酒水的小侯爷哪里去了?我只看到你纠结儿女情长,逃避官场责任的样子……”
谢聆春抬了抬手,止住了要开口的楚歌,“在绩溪驿的时候,巡抚高洪飞过境,明明是绝佳的结交良机,你却采取了最为退却的手段,只让那个老里正出头解决;而在船到隆兴,只为了武将军的所谓正义良知,你就不惜隆兴犯险……若不是武将军果然神勇,我血衣卫又出死力相助,你我如今还能好好地坐在这里么?”
他又叹了口气,一双凤眸黯淡下去,“其实这些都不算什么……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就是犯险,也有不得不为的时候……而对于我这样乱世求闻达的小人,最受不得的,其实是你的不信任和无所求啊——你方才说我一路帮你,可也只是一路帮你而已吧?你自己想想,真的将我,和我的血衣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