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瀾似乎有點累,閉了閉眼:「回去吧。」
「你能不生氣嗎?」方珞寧紋絲不動地抱著他,「我知道都是我不對,你想怎麼樣都行。」
「沒生氣。」他嗓音很低,似乎極不願承認,滿身傲骨都折了下來,「就有點兒難過。」
方珞寧抬起頭,眸子水盈盈的望著他:「那我哄哄你,能不能別難過了?」
男人撇過頭,忍不住笑了一聲,再望著她扯起唇:「你走不走?」
方珞寧用力搖了搖頭:「我得先哄好你。」
沈司瀾奮力繃著神色,涼颼颼道:「一時半會兒好不了。」
「沒事,那就慢慢哄。」方珞寧語速也是慢慢的,溫柔又真誠,「但是我沒哄過人,可能沒什麼經驗,你要給我點面子。」
「那你能回去了嗎?」他看著她凍得紅紅的鼻子尖,眉心皺成一座小山,「還是等我上去過夜?」
方珞寧眼皮一顫,才意識到真的很晚了,點點頭:「那我走了啊,你要記得小心傷口,明天我給你帶飯。」
「嗯。」
終於看著這祖宗上了樓,客廳的燈也亮起來,沈司瀾這才開車回去。
第二天,方珞寧早起做好兩餐,帶著飯盒去了對面小區。
別墅區的保安只見過一面似乎就記得她了,什麼廢話都沒說,恭敬禮貌地放人進去。
到他家門口打了個電話,沒人接,於是她好奇地走到門鎖前面,發現好像比上次來時低了一些,牆上還有移動過的痕跡。
現在的門鎖正好跟她腦袋一樣高。
正盯著門鎖看得認真,突然響起一聲類似開鎖的電子音效,屏幕上顯示出她的臉。
方珞寧愣了一下,試探著推推鐵門。
開了。
雖然是正大光明開鎖進去的,她還是有些心慌,鬼鬼祟祟地摸到屋子前面。
屋門緊閉著,依舊還是人臉解鎖。
不知道這個有沒有被他加上自己的臉,方珞寧打算再試試,於是對著門鎖擺出一個大大的微笑。
結果下一秒,門從裡面被打開。
她一臉標準的八齒微笑,對上男人睏倦懶散的目光。
沈司瀾哭笑不得地扯了扯唇:「你這是什麼白痴表情?」
「……」方珞寧忙不迭收起表情,讓自己的臉恢復正常。
這時她才發現,面前的男人似乎剛起床,頭髮還亂糟糟的,身上只松垮垮掛著件藏青色睡袍,腰帶隨意繫著,從衣領中間露出一半胸膛和腰腹緊實的肌肉,甚至還能隱約看見內褲的邊緣。
她瞬間臉頰如火燒,猛轉開腦袋:「你怎麼不穿好衣服來開門……」
「怎麼,我還得梳妝打扮一番才能見你?」男人扯了扯唇,轉身往屋裡走,「進來。」
方珞寧踏進門,正想問用不用換鞋,低頭就看見鞋櫃旁放著一雙白色的毛絨拖鞋,前面是兩隻兔子頭。
她不自覺抿了抿唇,拼命壓住想要上揚的唇角,坐著小凳子換上這雙可愛的新拖鞋。正好是她的鞋碼,不大不小,毛軟軟的,也特別暖和。
「你快去洗漱吧,一會兒下來吃早飯。」方珞寧揚了揚手裡的保溫盒,「給你做了蔬菜牛肉三明治。」
「好。」男人勾了勾唇,走上樓梯。
方珞寧剛把保溫盒放到餐桌上,突然想起來什麼,叫了他一聲:「等等。」
沈司瀾扶著欄杆回頭一看,那姑娘趿著一雙毛茸茸的兔子蹬蹬跑過來,兩三步站到他面前,抬起手指往下勾了勾:「我看看你的頭。」
沈司瀾輕嗤了聲,唇角卻掩不住笑:「有什麼好看的。」
說著,他還是稍稍對她低下頭。
「好像有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