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子没有个把美丽无双的妻妾做陪衬,很多女子也以嫁入豪门为终生的奋斗目标。
但既有钱、又有地位、又有才气,又相貌堂堂的男子可是打着灯笼也难找。身为曲池太守的沈淮凖身份地位自是不必说的了,文官的他才情也是一流,相貌也是出类拔萃。
最叫城中妇女羡慕的是,沈淮凖结婚之前经常流连花丛,但自和原配沈夫人于十七岁那年成婚,一直相敬如宾。结婚两年多以后才纳妾,纳妾之后也没有出现“但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的薄情举动,时常关心沈夫人的饮食起居,还抽空陪她信庭漫步,成为佳话。
在曲池城百姓的眼里看来,他们算得上是伉俪情深了。
顾沫白可不敢苟同,只见她柳眉紧蹙,一脸肃穆的看向坐在那里说着风凉话的单吢,对他方才的一席话嗤之以鼻道:“我可不觉得那样有什么可令人羡慕的。”
单吢一副在下愿意洗耳恭听的样子。
“哦?顾军医有何高见?”
呼延迄挑高一边眉。
裴宔终于止住了咳嗽,愣愣地看向众人,现在是什么话题了?
顾沫白不直接回答呼延迄的问题,而是走到右下方的那桌饭席,绕过沈淮凖的五个妻妾,径直走到沈夫人的身边,神情认真的问她,“沈夫人,你真的认为你幸福吗?”
沈夫人瞄了自己的夫君一言,低下头,小小声地道,“夫君,夫君待妾身确是很好。”
很多人都说她嫁了一个好夫君,年轻有为,又温柔多情,对她也始终以礼相待。比起很多达官贵人动不动就妻妾成群的情况来说,夫君才纳五个小妾的数量,真的没有什么。
“呵呵,可是还不足以好是吗?不然你又何必心虚地低垂着头,而不直接迎着我的目光,告诉我你真的很幸福?”
“我……”
沈夫人的头垂得更低了。
“顾军医……你到底想说什么?”
沈淮凖的面色有些不悦,他的家务事何需要外人置啄。要不是碍于呼延迄的在场,沈淮凖早就领着家眷退席了。
先前对他专情儒雅的好印象全部收回,顾沫白冷冷的看了沈淮凖一眼,“我只是想要说明,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愿意和另一个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然而她又把目光移到因为她的话而抬起脸来的沈夫人身上,对她问道,“你扪心自问,每次看见他拥着另一个女人入怀时,你的心不痛吗?曾经给你温暖,给你依靠的那个胸膛,在一夜之间易了主。全本他的好,他的坏,他的笑,他的泪,统统是你一个人拥有的。可是某一天起,他的温柔,他的缱绻,都被人分了去,你只能望穿秋水的盼着他偶尔的一时兴起。你眼睁睁的看着他和另一个女人,不……”
顾沫白瞥了眼那些因她的话而脸色发青的姬妾们一眼,继续看向红了眼眶的沈夫人道,“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和其他好几个女人调笑、追逐、打闹。若是可以从此躲得远远的也就罢了,眼不见净、心不烦。姬妾们有那样的权利,可以赌气就不见自己的老爷,不理任何人地躲到自己的厢房里去,犹自任性。然而,你,有吗?身为一个正妻,即使妒忌,也不能赤裸裸的表现出来,因为会招人话柄,说善妒。身为正妻,即使委屈,也不能向老爷哭诉,因为他只会觉得你的不够大义。你很想要对他说,可不可以不要纳妾,可不可以这辈子只爱你一个就好,可是你不敢。你害怕他眼里的鄙夷,你更害怕他的拒绝。你最怕的是,若然他从此厌弃了你,你该如何处之。所以你默不作声。你情愿冒着清晨的寒露与他林间摘花,也不愿冒着失去他的风险告诉他,告诉他,你只想要一个人霸占着他。”
所以上次在梅林时,她脱口而出的称赞他们夫妻感情很好的话语才会瞬间黯淡了她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