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谢傅进入阁楼。
一楼是空荡荡的,四周墙壁似寺庙经堂一般,写满了短句书言。
两人顺着一条蜿蜒的石梯来到二楼。
一位穿着红衣儒服,白发白须的老者盘坐于地墩,身上散发着一股隔世的寡静和萧然。
谢傅在寺庙呆的时间较长,见惯了那些性情静然的僧者,骤见此人的冷淡,并没有什么不适。
刘太轻却似乎很畏惧他,恭敬施礼:“师叔祖。”
为了表示尊重,谢傅也施了一礼。
老者睁开眼睛看了谢傅一眼,开口道:“上去吧,先从阁顶开始打扫。”
刘太轻点头:“师叔祖,那我们先上去了。”
刘太轻带着谢傅上了三楼,又继续经过四楼,一口气直接来到五楼。
“我心跳的很快,幸好师叔祖刚才没有看我,要不然我可能就立即心虚了。”
谢傅笑道:“我们干什么坏事了吗?我们只是跟其他年轻人一样充满着好奇心和求知欲。”
刘太轻恍然大悟,谢傅这么他就心理踏实许多了,嘴上说道:“许师叔祖有腿疾,而武道能做到真气外放御气而动,这却是解决了师叔祖的行走困难。”
刘太轻紧接着补充一句:“许师叔祖是灵山为数不多文武双修的人,也正是因为如此,许师叔祖比其他师叔祖的文道修为要低。”
谢傅应道:“一心两用,难免。”
刘太轻习惯性的走去拿抹布,谢傅却放眼巡视这第五层了。
这第五层大小却比一层二层小了许多,大小跟一间普通房间差不多,篆章似瓦片一般被堆叠起来。
同样都是篆章,圣殿那些篆章被人高高供奉着,这些篆章却被这般遗弃,难道这些篆章里的真言就那么邪妄不堪吗?
刘太轻这边已经开始擦拭雕花古朴的窗棂,谢傅随口问道:“既然禁止,为何不干脆毁去,还要留着干什么?”
刘太轻应道:“这些篆章真言从古流传下来,是先圣智慧,毁去终究……终究有点不舍吧。”
谢傅道:“因一家之言,就此毁去岂不就绝传了,禁之有理,放之也需有法,若是无力度制,干脆也就统统禁之。”
刘太轻慢慢品味着谢傅的话,谢傅这边已经朝一块遮尘的黑布走了过去,直接掀开黑布。
封尘扬起,阳光透过窗棂照射入阁楼内,光亮出可见灰尘斑斑点点,密集弥布。
谢傅目光落子夹杂在篆章中歪斜着的古朴盒子,那盒子上的纹理与大厅中那盒子大同小异。
只不过是一个蒙尘,一个光亮。
谢傅感觉如同自己的命运一般,竟有点心疼这个盒子,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触。
刘太轻额的一声,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谢傅笑着对刘太轻征求道:“我想它寂寞太久了,我疼疼它。”
刘太轻笑着点了点头。
谢傅上前将压在盒子上面的篆章一块块取下,好似压的不是一个盒子,而是一个人。
直接盒子再没有任何压迫,谢傅这才双手上前,轻轻的将盒子捧起。
盒子并不重,在谢傅手中却让他心中有一种莫名的踏实感,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握着一位多年不见老朋友的手。
谢傅嘴上竟喃喃道:“老朋友,让你等久了,我来看你了。”
刘太轻听了谢傅这莫名其妙的话,脱口道:“你怔了吧?”
谢傅笑道:“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我总感觉它尘封这么久,就是为了等我,就好像人生总会遇到一位相知相识的朋友。”
刘太轻嗤的一笑,有些不以为然:“在某一刻我也曾有这种感觉,例如我在学习真言时,总感觉真言是为我而生,非我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