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高兴……
穷的富的,家家户户喜气洋洋,雨园这边也很热闹。
天空中飘着鹅毛大雪,地上已经累上一层积雪,园内的灯笼不知道什么时候亮了起来,红光竞盖过白雪天地,一派红光馨馨。
婢女们都穿上代表喜庆的鲜红新衣沉浸在欢喜之中。
唯独王夫人身披狐白大氅,一身的白与白雪融为一体,好似雪花仙女一般。
北风飘飘,几片雪花飘落在她乌发和茸茸的毛领上,更添几分仙气。
沉静的身姿透着无尽优雅,虽不施粉黛,其美丽却天下无人能出其右。
寂静的王夫人看着眼前的欢乐热闹,似乎一切都与她无关。
从她踏入世俗,所有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婉之不是她的孩子,王左达也不是她的丈夫,金陵王府也不是她的家……
不是都一直这么过来么,今年却感到特别的伤感。
他那边应该很热闹吧。
此刻开始后悔当日拒绝的那么爽快。
凭什么!
婢女的喊声传来:“夫人,谢公子非要闯进来!”
谢傅撑伞踏雪而来,脸上沾着雪花,笑容呼着热气。
出人意料,认为他不敢做的事,他偏偏做了。认为他可以干的事,他偏偏不干。
司马韵台笑了,笑得如寒梅傲放。
谢傅来到她的跟前,为她撑伞:“夫人,轿子已经准备好了,请吧。”
司马韵台微笑:“你不怕吗?”
“怕我就不来了。”
司马韵台轻轻迈出一步,绣花鞋在地面上印下一个温柔的脚印,雪花却并未落在她的身上,有人为她撑伞。
直到上了轿子,司马韵台还晕晕乎乎,如同喝醉了一样,
轿子很平稳,但是司马韵台能明显察觉到是在移动,突然间有点出嫁的错觉。
每个人都在家中团聚,往日热闹非常的大街变得异常安静,以至于轿内的司马韵台感觉就像行走在没有人烟的荒野上。
她有点好奇的揭开轿帘,大街上确实一个人都没有。
谢傅竞没坐轿子,就在轿子一侧,跟着轿夫快捷的步伐与轿子保持一致。
风雪很大,不停的有雪花吹贴在他的脸上,呼出来的热气又很快将脸上的雪花融化,以至于他的脸看上去像是大汗淋漓。
谢傅轻声询问:“怎么?”
司马韵台竞有些羞赧的浅浅一笑,轻轻的把轿帘放下。
到了澹台府大门口,谢傅伸出手,让司马韵台扶着他的手臂下轿。
瑞雪玉尘,漫漫的雪笼罩整个苏州城,华灯初放好似雪泛红光。
澹台府门口一对大红灯笼,耀颤着火红烛光,像在盛迎她的到来。
澹台府的热闹似乎能够包容一切,除夕这个特别的日子也似乎能包容一切。
对于王夫人的到来,所有人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妥。
大厅内,澹台鹤情和顾仙庭率先站了起来,其他人也跟着站了起来,看向步姿雍容华贵,面貌绝代风华的司马韵台。
面对众目睽睽,从不知道紧张为何物的司马韵台竞感到紧张。
他该不会是……
想到这里,司马韵台心跳骤然加快,怦怦狂跳,手心也渗出汗水来。
在这种紧张下,每一步也变得激动而又胆怯。
“夫人。”澹台鹤情和顾仙庭先开口打了招呼。
谢广德也是毕恭毕敬行礼:“王夫人。”
从辈分来说,谢广德要高出王夫人一辈,但从身份地位来说,王夫人不知道要高出谢广德几许。
在尊卑面前,辈分可以完全忽略不计,就好比七老八十的臣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