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韵雪一时心乱如麻,如坐针毡。
谢傅睁大眼睛,用看不见的眼睛望向角度深,老头,你是爱来讨债的吗?
偏偏他又不能出口反驳,一反驳就变成抵赖了,一个八十岁的老头,横笛北派宗师能胡说八道吗?
如果他反驳,就变成他在抵赖不认。
刚好这个时候,角度深也望向谢傅,满是皱纹的眼睛一挑,似乎在说,谢公子,我这美言几句,角度还可以吧。
先把帽子给她扣上,以后她不贤良淑德,温柔贴心都不行了。
放心,咱们都是男人,肯定一条心,哪能让女人欺负到我们头上。
谢傅呵呵,呵呵的就笑了起来。
笑得司马韵雪一颗芳心是既发慌又发毛。
谢傅笑道:“嗳……刚才我醉成那个样子,说出来的话哪能作数,一概不作数,就当我在胡说八道。”
心中冷哼,想搞我,我也是风月之地混过来的,这番话的防御可以说无懈可击。
对着司马韵雪的方向说道:“夫人,哦?”
司马韵雪暗暗松了口气,只要他不是知道我的底细就好,这番话就当他酒后放诞不羁好了,嘴上轻轻哦的应了一声。
角度深笑道:“是,谢公子刚才醉的确实厉害,身子摇摇晃晃都站不稳了。”
谢傅笑指角度深,你这老小子还算有点人性,你我毫无恩怨,不可彼此伤害太深,“角先生,啊。”
司马韵雪听角度深这么说,也露出微笑,又暗暗朝谢傅这个口不择言的坏贼子嗔了一眼。
温柔贴心,柔情似水,还从来没有人这么夸她,不管有意无意,都让人心头甜如蜜。
角度深这老小子一言之后,嘿嘿一笑:“不过正所谓酒后吐真言,酒后吐真心,我相信这才是夫人在谢公子心中的真正形象,容不得狡赖。”
谢傅笑脸当初就崩了,这一刀偷袭角度刁钻啊,让人防不胜防,直中他的要害,你这名字没白起。
司马韵雪呀的一声,抬手托胸,感觉心都要跳出来了。
角度深见状得意,这不,立即把她给打动了。
就在这时,秀云端着方案走了进来,谢傅有点如释重负的感觉,秀云,你真是来的好!
秀云先为客人角度深倒茶。
“小娘子,多谢。”
“角先生,不必客气。”
紧接着秀云又夫人倒上茶水,最后轮到谢傅,却轻声问道:“公子,你要茶还是要酒?”
谢傅心中暗赞一句贴心,知道我正需要酒来装醉装傻,笑着说道:“当然是喝酒。”
秀云殷勤道:“公子,那我来给你斟酒。”
“不用。”
谢傅应着,直接拿过酒壶,张开嘴巴,壶嘴流出一股酒柱,绵绵不绝灌入口中。
这个过程持续有十几息,角度深虽然不算嗜酒,但也被谢傅此刻的豪气所折服,朗声赞道:“谢公子好酒量,这男儿本色让老朽好生佩服,挥洒决雌雄,倾城尽入怀,哈哈……”
秀云拿出丝帕贴心的帮谢傅擦拭嘴角衣前酒水。
司马韵雪见了不悦,要擦也是我擦,哪轮得到你,开口说道:“秀云,你先退下吧。”
秀云心里虽不情愿,也只好领命:“是,夫人。”
这口酒,酒劲热腔冲脑,谢傅脱口吟道:“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却是借诗明志,他出身如此,又有什么办法。还请夫人不要轻视他,暂且放下门户之见,若有机会,他这个书生他日定以王侯相报。
谢傅一双虎目看得司马韵雪芳心荡漾,一时被他这豪情气概所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