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重。
珞江,你会回来吗?
“要不要再睡一下?”
“不!不碍事!”甄铭摇摇头。痛苦的咳声中,又呕了一口鲜血。
“你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肯开口?如果现在告诉她,也许还来得及让她见你最后一面。”
“不准你这么做!”甄铭撑起身子,扭住巫青宇又是一阵咳。“就算我死了,也不准你这么做!她有比……有比见我这老头子还重要的事,她要拿到七采石,她必须拿回曲家……那是她的命运,谁都不能……不能改变!”
鲜血喷溅在石桌上,巫青宇凝视着那点点血花。他抬眼,目光里有深深的疲倦。
“是她的命运?还是师父加诸在她身上的包袱?”淡漠的声音,从不曾掺着如此的疲累。
老人一掌脆生生地击在巫青宇的肩上,后者无视于发麻的胛骨,定定望着甄铭。
“打我并不能解决你对珞江所做的一切。”
“你……敢说我的……不是!”甄铭向来冰雪不侵的脸上浮起怒意。抱曲珞江入山的那年,巫青宇跟着他已经两年;那年巫青宇七岁,稚嫩的年纪、饱含世故的沧桑和冷漠。
他们三人隐避在栖枫山十六年,练功干活的时间多于交谈的时间。甄铭一直很清楚,巫青宇对曲珞江的爱绝不会少于他付出的,但同时他也明白要不是还有个师父头衔可以镇住巫青宇,他计划的一切都可能会落空。
“我做的……咳!一切都是为她好!咳!”
“要她这么活着,也是为她好?”
“至少好过她娘的下场!”
最后那一句让巫青宇安静下来。虽然不曾亲眼目睹,但他可以体会那种滋味——悲惨。
“她的身世,你难道要永远瞒她?”
“有些事,不知道会比知道的好。”甄铭别过脸,颤抖着拭去唇角的血迹。
不知道会比知道的好?巫青宇僵硬地移动脚步,仰着脸注视着那顶上盘旋的云气,这个答案是绝对的吗?
对某些人,也许吧!曲珞江的个性适合这样,但对于某些人……他下意识地握紧拳头,不免又想起狄家堡那一男二女之间逐渐明白的情愫。
这段感情已经明朗化了吗?狄无谦选择了谁?而伤得最深的,又会是谁?
不知道,真的比知道来得好吗?
入冬后的北方更冷了,坐在阶上的曲珞江把头埋进身子里,寒意随着风钻进她每个毛孔里。她下意识搓着发冷的肩,拉紧了衣服。
对姜幼玉,她心里的忿怒仍似火熊熊烧着。那女人不可一世的傲慢,令她恼怒无比!
姜幼玉凭什么?狄无谦是囊中物,唾手可得吗?曲珞江替自己不平,更替狄无谦愤慨!
“会着凉的。”思悒间,一个声音闷闷地在她头上响起。
他不懂为什么还要这样死心塌地?对她的顽固,他应该是无话可说了。
她倏然抬起头,眼眸有些惊愕!是他?真是他?怎么她才想着他,他就来了?
“怎么……这么巧?”她喃喃问道。
那双看她的眼神虽奇异,却好似褪尽过去他熟知的冷淡包装。不经意地,狄无谦想起那个如真似幻的吻……
“刚回堡内,也不知怎么,就走到这儿来。”他低声说着,在她面前弯下身子。“你呢?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
我在想你……我满脑子都是你……她看着他的眼眉,不甚专注地在心里回答。
就像师兄那晚见她;她盯着师兄,却不由自主地想到狄无谦,心里满满只装得下狄无谦。
“珞江。”
诚实面对自己吧!你是牵挂他、在乎他的。为什么不承认?曲珞江,连他都能坦然面对自己,为什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