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甯却不以为意,摊开纤长玉指,任白鸽啄食她掌心碎屑糕点。
另一只手轻抚鸽身,鸽子啄的兰甯掌心痒痒,忍不住咯咯娇笑起来,袅袅腴音在这水波红莲,假山绿竹下回荡,立有几分情韵盎然。
娟儿笑着说了一句,“得花魁娘子如此垂青,便宜了你这小畜生。”突然看见鸽子脚下绑着东西,说了出来:“这鸽子怎么绑着纸条?”
兰甯瞥了一眼,不似娟儿一般没有见识,淡淡道:“这是一只信鸽。”
娟儿道:“既是信鸽怎么天天往我们院子跑。”
兰甯淡道:“或许迷路了吧。”说着又轻轻抚摸鸽身。
娟儿笑道:“我看这信是专门送到这里来的吧。”
兰甯不应,只觉无稽之谈,娟儿笑道:“我取下看一看不就知道。”
兰甯道:“别闹,你把信取了下来,别人不就收不到信,若是有什么急事,岂不把别人误了。”
“小姐放心,我看完再重新绑上去不就得了。”
娟儿说着,趁鸽子不备,猛然捉住鸽子,将鸽子脚下纸条取下。
鸽子受到惊吓,扑扑挣扎,待娟儿一松手,立即飞走,兰甯忍不住责备:“你看你,把它惊着了。”
娟儿不好意思一笑,打开纸条一看,惊讶道:“小姐,好像是你的笔迹。”
兰甯应了一声“胡说。”
“真的是小姐你的笔迹,小姐的笔迹,我难道还会认错不成。”娟儿说着将纸条朝兰甯递了过去。
兰甯半信半疑接过,待看见纸上的七绝诗,立即大吃一惊,这……这七绝诗……怎么会在这只鸽子身上,实在是匪夷所思。
难道……想起那天晚上那个连笔都不会拿的鄙夫。
兰甯一张美丽动人的脸容立即变得阴沉无比,本来她虽对市井鄙夫虽说不上好感,却也不至于到厌恶的地步,那夜却是被狠狠恶心了一回。
娟儿看见兰甯表情,心中好奇无比,纸上只有单纯的一首七绝诗啊,还是小姐自己写的,又没有写其它内容,为何小姐一副很生气的样子,轻声问道:“小姐,怎么了?”
兰甯紧咬贝齿,气的说不出话来,原本的好心情消失殆尽,檀唇终吐出一句;“简直是耻辱!”将这纸朝池中狠狠扔去。
只是一扔之下,这纸却轻飘飘的飘落在亭子的地面上。
娟儿就更好奇了,心知这个时候不应该去招惹小姐,还是耐不住好奇心将纸上捡起,认真看去,嘴上念了起来:“思春,腮红怨上……”
怪了,这思春两字又不是小姐笔迹,难道是这“思春”无礼两字让小姐如此生气,不至于啊,笑言而已,小姐又怎么会生气。
兰甯听见“思春”两字,心头猛然触动,问道:“娟儿,你说什么思春?”
娟儿将纸条重新递了过去,“小姐你看,这首诗是你的笔迹,可是这诗名却分明不是你写的。
兰甯看着这刚劲力压满纸娟秀的“思春”两字,分明就是男子手笔,便是这刚劲俊秀两字,一个温文尔雅佳的形象立浮脑海。
再说这思春两字,道足她作这首诗的心情,简直妙不可言,兰甯身心顿时有种遇到知音的沁人心脾,莫名的笑了起来。
娟儿看着兰甯一怒一笑的,轻声问:“小姐,你怎么了?”
兰甯回神道:“刚才是我误会了。”
娟儿问:“误会什么?”
“误会是那个市井鄙夫又来羞辱我。”
娟儿恍然大悟道:“你是说上次你气冲冲回阁那回啊,那现在到底还是不是他?”
兰甯立即道:“当然不是,漫说有这个玲珑心思能写出思春这两个字,就是这一手字,没有十年八年的功夫,如何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