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傅却会错了意,当闲话说来:“这宅子荒废已久,人去楼空,再无人气,她日日夜夜寂寞,见有人来,忍不住要来与你嬉戏,我先凶恶一点,她就不敢出来了。”
司马韵雪听谢傅说凶恶一点,又怕又笑,印象中好像没看见过他凶的样子,螓首仰起朝他望去,笑嘻嘻的一张脸,哪有半点凶恶的样子,嗔道:“一点都不凶。”
谢傅立即龇牙咧嘴,司马韵雪见了就感觉更好笑了。
谢傅问:“怎么样?凶不凶?”
“凶吧、”司马韵雪应得很是免为其难,就好像一个毛孩子当街拦路,然后就被小娘子轻轻一推,一屁股跌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是假凶。
小娘子还讥讽的说一句,你长大后再来吧。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从谢傅的表情就能想出这么一幅奇怪的画面。
犹记得十四年前,她有一次去扬州,就有一个毛孩被一群毛孩推出来调戏她,毛孩当时龇牙咧嘴装得势在必得的样子,结果却被她身边的小婢欺负的哇哇大哭。
“你长大了再来吧”这句话就是当时小婢讥讽的话。
司马韵雪想到这里,轻轻地问:“公子,你经常调戏小娘子吧?”
谢傅一笑:“没有,公子我风流倜傥,还用得着去调戏小娘子吗?倒是经常被小娘子调戏,哈哈。”
司马韵雪竟觉得这话可信。
“不过……”
司马韵雪见谢傅话说一半,好奇问道:“不过什么?”
谢傅一笑:“不过我有一阵子倒是经常当街调戏美丽小娘子。”
司马韵雪哼的一声:“你刚才还说没有,男人都一个德行。”说着手上竟狠狠掐了谢傅后背一下。
谢傅哈哈一笑:“小韵,你要当我娘子教训我吗?”
这自然是玩笑话,却足以将司马韵雪羞得无地自容,心剧烈地跳动起来,嘴上假意掩饰:“我哪有这个资格啊。”
谢傅笑道:“不急,请听我慢慢说完,那时候的调戏应该不算真正的调戏吧,小娘子都不带搭理我的,半点羞意都没有,换句话说就是眸中无我。“
这倒是把司马韵雪说好奇了,你这么一个风流倜傥的公子站在那里不说话,都要惹人看上一眼,何况说话调戏,檀唇轻启:“为什么?”
“因为我那个时候只有六七八岁啊。”
谢傅说着似乎想到什么趣事,哈哈大笑起来。
司马韵雪闻言,脸露奇怪之色,要说你小时候就有如此恶习,长大了应该游手好闲,无恶不作啊,怎么变成这个正经模样。
平时谁不会装道貌岸然,彬彬有礼啊,关键是艳遇来了,你是什么德性。
有三分正经已经可以算过关,谢傅至少有五六分吧,七八分那就是和尚道士。
人无完人,到了十分,就只有仙人了。
谢傅想着一笑:“有一次倒是有一个婢女理我。”
司马韵雪接话轻笑:“这婢女倒是慧眼识珠,你才七八岁就看出你是块宝。”说完之后才恍悟把心里话说出来,心头又怦怦几下。
“小韵,你听我说完再作评论,当时这婢女对我说——就算让你爬到我的身上也使不了坏。”
司马韵雪“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心中暗笑,倒是说得有理,就算让你爬到身上来又如何,你能使得了坏吗?还调戏人哩,都不知道调戏二字怎写。
“我当时还挺起胸膛问:为什么使不了坏。”
司马韵雪问:“那婢女怎么答你啊。”
“那婢女没答我,只是和小姐掩嘴一个儿咯咯地笑。”
司马韵雪笑着调侃:“笑你这毛孩不懂人事。”
谢傅嘻嘻一笑:“现在我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