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仍然可以做事情……”我开始说。但是我停下了。她脸上的痛苦很明显,无论我说什么,都无法安慰她。我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直到我们喝完了各自的咖啡。
我又见过贝利女士几次,但是她从未再出现过那种情形。由于健康的原因,她搬到了她侄子的家,位于西英格伍德中部的一个贫困黑人社区,距离这个计划区有两英里。我去那里拜访过她。她告诉我她有好几种病,但是很难一一分辨出来。“我不再去看医生了,”她说,“又一次检查,又一次买药,又一样付钱的东西。为了什么?住在这里?”
她侄子的房子周围绵延数英里都是黑人区,她就站在那儿向我挥手道别。那里有太少来自她那栋旧高楼之家的人。那些人,曾一度给她的生活以意义。
芝加哥的冬天来得迅速而猛烈。严寒来袭,让你的战栗出乎意料的久。来自湖面的第一阵冷风感觉就像是仇敌。
那是1998年11月的一个周日,将近中午的时候,我最后一次在的大楼外等待。罗伯特?泰勒大约有六栋楼已经被拆毁,他这栋楼的拆迁也会在一年之内开始。附近的生意也已经开始停顿,整片地区开始感觉像一座鬼城。我也变了。扎染衬衫和马尾辫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衣着颇像一名明显的常春藤联盟的年轻教授的身份,当然还有一个皮包。
我靠在我的车上,在等待的时候跺着脚取暖。我正要回到车里打开空调的时候,看到了他的美宜堡从联邦街上冲了过来。
前一晚打电话给我要求一次会见。以他那种有特性的模棱两可的方式,他不会透露半点细节,但是他听起来很兴奋。他的确告诉我联邦的起诉大概已经结束了,而他不会被逮捕。我想要知道他逃脱过拘捕的方式和原因,但是我没有胆量问他。他总是在他与执法部门的关系上讳莫如深。他还问了我几个问题,都是关于我现在在纽约做何种研究的。我提到了一些可能的想法,但是它们还都很含糊。
第八章 团结的帮派(16)
我们微笑着握手,向彼此致意。我告诉他,他看起来有点发福。他同意了,他说他忙于工作和正在长大的孩子们的需求,而无暇锻炼。他从口袋里抽出了一小片纸张,递给了我。在上面是那潦草的笔迹,写着几个名字和电话号码。在那些名字中有科特斯,我们以前曾谈论过的在纽瓦克的帮派老大。
“你应该打电话给这些人,”说,“我告诉了科特斯,你想要了解那里是如何运作的,他会照顾你的。但是比利?乔(Billy Jo),他是真正了解纽约情况的人。这儿,把这个给他。”
经常谈起他在纽约那些负责毒品交易的朋友们。但是随着联邦起诉,罗伯特?泰勒的拆迁和我自己的事业变动,我已经将他们忘记得差不多了。另外,考虑到我和的最终结局——现在很明显,我不会去写他的生平了——他会找法子让我跟他在东部的关系接触,这让我感到意外。
他拿出了另外一张纸。这张纸被紧紧地折了四下,折痕有点磨损,似乎他在口袋里已经放了有一阵子了。在打开它的时候,他的手冻得发抖。他把那张纸给了我,然后双手靠在嘴边,吹着热气取暖。
“来,黑鬼,读一下,”他说,“快一点,天太冷了!”
我开始阅读。这是给比利?乔的:比利,素德要到你这里来。照顾一下这黑鬼……我的眼睛向下浏览,并在页面中部看到了一个句子:他是跟着我的。
我咧嘴大笑起来。到他的车里拿出两瓶啤酒。
“我不确定是否准备好进行另外一个大型的研究计划了。”我说。
“哦,是吗?”他说着,递给我一瓶啤酒,“那你还能做什么?你什么也修不了,你这辈子连一天的活儿也没干。你惟一知晓的事情就是跟着像我们这样的黑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