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应?哈哈哈哈……”
段延庆冷声大笑,随即目光一厉,冷森森的道:“我都到了今天这步田地,还怕什么报应?若是当年我有其他的道路可行,也不至落到这般死不死、活不活的下场,别人既然不给我路走,我为什么要给别人路走?”
保定帝低头沉吟半晌,猛地抬起头来,一脸刚毅肃穆之色,向着石屋之内叫道:“誉儿,你先坚持住,我自会设法来救你,你可不要忘了自己是段家的子孙,切不可败坏了我段家的声誉!”
只听石屋内段誉叫道:“伯父,你进来一指……一指将我杀了吧。”
保定帝脸色顿变,厉声喝问道:“怎么?你已做了败坏我段氏门风的行径么?”
“不,不是!只是侄儿……侄儿燥热难当,活……活不成了!”
保定帝喝道:“生死有命,顺其自然,只是你须记得,你是我段家子孙,绝不可做出有辱家誉门风的事情来!”
话语说完,保定帝身形一动向后倒纵而出,一下子便来到了凌牧云和钟灵两人的身边,有些歉意的看了凌牧云一眼,道:“凌公子,还请见谅。”
段正明虽然没说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而表达歉意,但双方心里却都清楚这针对的是凌牧云受伤这件事。
毕竟凌牧云本来就是出于朋友义气才同段家人一同前来相救段誉,也是因为相信他才会去推石而疏于对段延庆的防备。可却因为段正明一时的心慈手软而被段延庆所伤,这件事无论怎么说段正明都是难辞其咎。
“只是受了一点小伤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陛下你不必介怀。”凌牧云淡然一笑道。
要说凌牧云心里没有一点介怀那是假的,他此番本来就是给他们段家帮忙,却因为段正明这个段家家主行事失当而受伤,心里其实相当不爽。
假若段正明对他有着足够的重视,又怎么可能会放任段延庆伤到他?你就算心有疑虑不敢鲁莽杀人,就不会废掉他的双膀抑或是挡下他的双臂么?
不过尽管心里有着种种不快,凌牧云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既然已经出了力受了伤,不如索性就人情送到底,让段家人记住他的好,以后一旦有什么事情让段家帮忙,料想段家也不好意思拒绝。若是出完了力,最后却因为一点小事而翻了脸,连点人情都没捞着,那才是蠢呢!
“凌公子高义,日后定当报答。”
段正明向着凌牧云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即转过头来对钟灵道:“钟姑娘,多谢你带路,今日事有不利,誉儿只能来日再救援了。”
说着话保定帝伸手托住钟灵的手臂,施展开轻功,身形一动掠过空地,纵身跃过树墙,凌牧云也纵身跟上。段延庆既没追击,也没趁机偷袭,只是坐在原地不动,眼看着凌牧云三人没入了树墙之后。
段正明与凌牧云等三人循着原路返回,快到正屋前时,钟灵为免不便主动与段正明、凌牧云辞别,毕竟一方是她爹娘,一方是她爱郎的家人,她夹在中间也不好做人。
待来到正屋之前,只见褚古傅朱四大护卫仍在围攻叶二娘,叶二娘虽然刀法精湛武功高强,但褚古傅朱四大护卫却也非等闲之辈,以一敌四,也已是大汗淋漓勉强支撑,若非仗着身法敏捷灵动,往往能够避实就虚,只怕早就已经伤在四人的手下了。
而另外那边云中鹤与巴天石之间的轻功比拼却还在继续。云中鹤虽然脚下不缓,但却是大声喘气,有若疲牛,而巴天石却仍是一纵一跃,轻松自在。
高升泰负着双手踱来踱去,对身旁的激斗似是漠不关心,其实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精神笼罩全局,己方只要无人遇险,就用不着出手相援。段正淳夫妇与秦红棉、钟万仇四人却已不见。
保定帝走过去问道:“善阐侯,镇南王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