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就是朝廷里的法例,也没有女子当官一说,而这位小侯爷,却是正六品的御前侍卫,就算是买来的虚职,难道这样欺君的事情她也敢做吗?若说不信她的话……眼前的女子便是明证,方才他也碰触过她的咽喉,温润细腻的触感,现在还残余在手中……
辛锋寒忽然一震,将自己从联翩的浮想中解脱出来,正色问楚歌:“小侯爷这话也太匪夷所思了吧?就算是真的,不知道小侯爷和属下说这些,又是什么缘故?”
楚歌早已酝酿了半天情绪,这时听见辛锋寒问她,便慢慢转过头来,脸上泪痕宛然,正是粉痕白露春含泪,梨花一支犹带雨。她注目辛锋寒良久,方道:“楚歌今日所言之事,已是杀身之祸,然而楚歌计无所出,只得来求锋寒相助了!”
她话一出口,人已经盈盈拜了下去,唬得辛锋寒连忙拦住,只问:“到底什么事情?”
“楚歌女儿身一事,锋寒已经亲手验过,想必也能体会到楚歌诸事的无奈。如今楚歌遇到的事……十分棘手,无法明说,只求锋寒能够存一分心思,在楚歌遇难之时,伸手相援,也就罢了!”
她故意把话说得暧昧又模糊,看着辛锋寒被这样的言辞搅得心神俱乱,心中难免存了几分得意。
不过辛锋寒依然在犹豫。
楚歌适时再加上一句:“先前所说月光姐姐的事,原是无奈,也是试探。得罪之处,还望锋寒见谅!”
辛锋寒此时已经能够把楚歌闪烁的言辞大致串联起来。
首先,她是一个女孩儿;她又是“小侯爷”;她有很多无奈;她没有威胁月光的意思;她要确定他在与楚缙作对之后才将实情相告;她需要保护;她在乞求他……
“小……侯爷。”他才一开口,又被楚歌拦住。
“叫我楚歌。”她说。
“楚……歌。”他这称呼唤得甚为艰难,仿佛只要这样一声,便是认同了楚歌所说过的话,认同了他已经属于楚歌的阵营。
不过这一声之后,他的思路却又变得顺畅。“楚歌,你的话,我不知道是真是假,还需要多想一想。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还希望你能够给我一些明证。”
“好。”楚歌点头,温柔却又毫不犹豫地说,“我会给你明证,让你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不过……你我相处时间还很长,你要保证,今儿的话,只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还有,若是我遇到险境,你会先帮我的,对不对?”
“可以。”辛锋寒重重点头。
楚歌彻底松了口气。今儿这仗,算得上初战告捷。她已经通过“共享秘密”的方式,拉近了同辛锋寒的距离;又利用暧昧的言辞,给了辛锋寒更多对她身份猜测遐想的空间。相信过不了多久,他便可以自己替她编造出一些理由,用来解释她行为的反常了。
咳,其实她说的,也都是真话不是?小侯爷的女儿身、小侯爷同楚缙之间的不和谐、月光的事只是她的试探……只是,很多事情,连她自己也不明白所以然罢了。
至于什么要他帮她一类的话,不过是临时拿来凑数的而已。她深深知道,要想得到一个人的忠诚,最好的办法,并不是给别人施加恩惠,相反,却是,让别人给自己恩惠。在这样的施恩与收惠的关系中,很容易地,便可以拉近彼此的距离,同荣共辱。
第一卷 佞幸 第十二章 监听茅房
楚歌与辛锋寒聊到这里,已经觉得自己完成了今夜的任务,浑身轻松尽打算回去睡觉了;可是谁料,世上的事,每多波折,方才明媚的月色已经被天空中几缕薄云遮住,反而是点点繁星,越发明亮起来。这样的变幻而美丽的夜,注定无眠吧?
楚歌才转过一个弯儿,看见面前一个土坡,坡上一个小亭,别致精巧,周围繁花似锦,清香阵阵。也正赶上楚歌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