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温和地望着如情,一脸怜惜,“听太医讲,你这身子不大利索,前阵子还差点中毒,并有了滑胎迹像,怎么还进宫来?还是回王府去好生将养。启宁的事儿,缓一缓,啊,现在暂且搁着,待你平安生下嫡子,咱们再作讨论,可好?”
如情微笑道:“皇祖母垂怜,如情现在已经不碍事了。”
庆安公主见太皇太后语气又有转变之臾,连忙道:“皇祖母,这事儿,再有三个月启宁就已经十七岁了,不能再拖了呀,再拖下去,启宁就成老姑娘了。”然后庆安公主拿出大庆朝律令,“我大庆朝律法规定,男儿二十,女子十七还未嫁娶的,可要罚没银米,这可不是儿戏呀,皇祖母。反正启宁迟早都要嫁入王府的,何不现在就下决定?”
太皇太后不悦地瞪了她,“此事我自有主张,你就甭操这个心了。”
庆安公主滞了滞,到底不敢在太皇太后面前放肆,只得闷声坐着。但却暗暗给杨启宁使眼色。
杨启宁泪眼汪汪地望着太皇太后,道:“太皇太后所虑极是,只要能嫁给王爷,一辈子侍候在王爷跟前,我就心满意足了,早些晚些都无所谓的,只是……王妃……”然后又跪了两步转向如情,语气诚恳,“王妃有了身子,起居不便,更何谈侍奉老王爷和太妃?若是王妃不嫌弃,启宁可先代王爷侍奉在老王爷和太妃跟前,以尽孝道。”
绕是如情事先做了心理准备工作,但沉香等人仍是气得目眦欲裂,这世上居然还有如此不要脸之人,实是闻所未闻。
庆安公主又插话,“启宁说得对,嫂子,王兄不在,我父王和母妃可就无人侍候了,媳妇侍奉公婆天经地义,可嫂子总归有了身子,也着实吃力,还不如让启宁先过了门,代王兄和嫂子侍候父王母妃,岂不一举多得?外人也要夸赞嫂子贤惠呢。”
如情并不瞧庆安公主,她只是怜悯地望向杨启宁,神色淡淡地道:“在还未进我王府之前,你还是庆昌侯府的嫡出大小姐,我三姐姐的嫡亲小姑子,还是给自己给庆昌侯府保些颜面吧,就不要再跪着了,没的让天下人耻笑,堂堂庆昌侯爷的妹子为了个男人居然甘愿伏低做小,多不好听。”
杨启宁愣了下,忽然一喜,“王妃这是同意启宁进门么?”一副喜出望外的模样,她胡乱拭了泪水,又哭又笑:“就知道王妃心地淳善……”
“启宁,还不给我起来。”到底活了一大把岁数,杨太夫人也已听出了如情话里的讽刺,气得眉毛上火,喝道:“有太皇太后替你作主,你又何苦卑躬屈膝惹人生厌?你这岂不是打太皇太后的脸么?”
杨太夫人这一抬高明呀,不但挑拨了如情,还奉承了太皇太后,果然见太皇太后眉毛微皱,神色不善地望着如情,轻斥:“再如何说,启宁仍是庆昌侯的嫡女,不看僧面看佛面,还是不要太过了。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一道服侍骁儿的,当要和睦相处才是。”
如情在心里顺了遍气,恭敬地道:“皇祖母说的完全是个理。可,让杨姑娘进门未偿不可。但是,我一个妇道人家,王爷又不在京城,如情哪能作这个主?”
庆安公主连忙道:“嫂子这话可就错了,你是主母,给王兄屋子里塞个人本就是嫂子的份内事,王兄如何还会怪罪你?指不定还会夸赞嫂子贤惠了得呢。”
如情微笑道:“给王爷塞个通房,自是不在话下。可问题是,杨姑娘甘愿做通房么?王爷堂堂亲王,就算纳个姨娘也要经过官府文书,上报朝庭和礼部及内务府,并且还得经过王爷和母妃的首肯,方能成事。就算我一人同意了,也无事无补呀。母妃和王爷都不在京城,我如何能作得这个主?”顿了下,又温文道:“若是真赶着要给王爷做小,那成,今日就当着大倮的面,把这茶敬了吧。”
杨启宁大喜,在场诸人也略有意外,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