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后是否跟了上来。在他眼中,她始终是十几年前的那个小姑娘,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让人恼、让人忧,让人恨到咬牙,蓦然回首却发现已是情根深种。
与来喜一同赶来不仅有张掖,还有个傅诤意想不到的人——魏长烟。
对待魏长烟,傅诤表现得很大度,施施然留下他和岑睿单独说话,领着张掖去看小枣了。可怜的魏公子,在傅诤眼里从没够得上情敌二字。
岑睿坐月子坐得很不耐烦,有新鲜面孔来了,很是开心:“你怎么一个人来了?秀敏呢?”
魏长烟却是拘谨的很,一进门便细心地将门窗合上,防止漏风进来。
魏如扒开门缝:“公子,关得这么严实,会不会让傅大人以为你和陛下有私情?”
“……”魏长烟“嘭”地把门摔在了他鼻尖上,骂骂咧咧地坐了回去,抬眼细致地打量了下岑睿:“你过得很好。”
“整日被灌那些腻死人的汤水,过得再不好,我对不起被宰掉的鸡鸭鱼啊。”岑睿开起了玩笑,触到魏长烟想说又犹豫不决的神情,瞟了眼门窗处,低下嗓音:“我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魏长烟呼出呼进几口气,似下了什么决心,道:“时间隔得太久,我也只查出个大概。掺了自己的猜测,大致是这样。当年贵妃,也就是你娘带着真正的岑睿逃出宫后。在路上,岑睿出了痘诊,没得到及时治疗,夭折了。贵妃伤心欲绝之下,收养了应是孤儿的你。我只查到贵妃带着你最早出现在与晋国接壤的燕州,大概便是在那遇到了你。至于你的亲生父母,已无迹可寻。”他观察了下岑睿脸色:“你若想查,我便继续……”
岑睿安静地听完他的叙述,脸上并没露出失望或是伤心之情,反是松开了握紧被褥的手,整个人轻松了下来:“够了,不用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
魏长烟走入庭院,驻足回头看了许久,魏如看着他,只当他恋恋不舍,道:“公子你明明还找到了一个旧香囊,为何不给陛下?或许那是有关她父母的信物。”
袖里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香囊陈旧粉化的面料,上面隐约用明黄绣线绣了个“容”字,魏长烟漠然道:“一个破香囊而已,有这么大作用?况且对她来说……”
她过得很好,所以没必要了。至于他,或许再过个几年,说不定也就放下了。
魏长烟哂笑一声,这种事,谁知道呢。
第88章 捌捌满月
傅夫人终究没有回来。小枣满月那日;傅诤摆了两桌小宴,邀了左右邻居庆贺。岑睿在屋内抱着小枣和乳母帮他穿衣裳,小书突然匆匆走了进来:“夫人;门外来了两生人,说是有东西送给您。”
“生人?”跟着岑睿共同对抗了无数的刺客;来喜的警觉性非常高:“小姐,我去看看吧。”
岑睿亲了亲小枣胖乎乎的小白手;逗得他咯咯笑;不以为然道:“我现在又不是皇帝;没什么刺杀价值。”拉拉披帛她往外走去:“我去看看。”
厅堂里欢声一片,傅诤其实并不大喜欢应酬这样的觥筹交错;但他今日是真心高兴,素来冷清的眸子里掬满笑意,一杯接着一杯下肚。岑睿绕过时,往里望了一眼对傅小书,叮咛道:“去看着点,别让他喝多了。”
傅小书满脸尽忠职守的严肃:“夫人,我觉得我还是看着您比较好。”要不然碰了哪、撞了哪、闪了哪,倒霉的还是他。来喜就更不愿去了,他主子是岑睿又不是姑爷。
“……”
门外站着一男一女两人,皆是圆乎乎的胖脸很讨喜,一个提着篮红鸡蛋、米酒;一个托着个一尺长宽的锦盒,不知里面是什么。两人一见着岑睿就朝她行了个大礼,一唱一和地说了给新生儿的祝词,然后才将东西交付给她,重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