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顺地前去。路映夕眼中亮起狡黠光芒。既然沈奕一心要报答她当日救命之恩,那她便扶恩索报。倘若她开口要沈奕替她留意韩清韵的动向,那他自然要找机会接近韩清韵。而一个单相思的苦闷男人与一个失君宠的女子,也许某日真能天雷勾动地火此事成或不成,于她都无损失,一试无妨。夏末的天气依然炎热,路映夕的肚子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怕热,时常嗜睡。她清美的脸庞并未发胖,但是小腿变得臃肿起来,有时夜里会抽筋痛醒。每当那样夜阑人静的时刻,她都抑不住感到一丝难过。但等到天亮起来,她便又如常的清淡平静。
边疆时有战报传来,皇朝大军开始掌控了整个局面,霖国已显疲于应战的状态。而据传,南宫渊的病情似乎益发严重,已经极少在沙场上出现。路映夕心里隐隐升起一种不祥之感。是她把师父想得过于复杂了吗?师父是真的生了重病?内心压抑着隐忧时间如水般流淌而过,状似无斓无波,倏忽便到了秋季。路映夕临盆的日子已近,身体比之前更差了此每隔数日就会发作心疾。若不是体内有一股强大海天*中文网文字版*首发^^的真气镇压着,或许她已挨不过去。
这日清晨,她起床后莫名感到心头闷堵手足发凉。原想也许是她近日多忧多虑才导致心神不宁,但当范统求见之时,她忽然打了一个激灵,那不样的预感大抵要应验了,她的指尖微微发颤,面上勉力镇定,缓步去往内殿。偌大的堂皇殿堂漫地金砖被殿门外透射进来的阳光照耀得刺眼晃目。
路映夕抬袖遮眼,抑下头晕目眩的不适感,走上高座,摒退内侍,才轻轻地开了。:范兄前线是否有消息传回?范统笔挺地站在大殿中央,面容严峻,只是一双炯目中依稀泛着怜悯之光,沉声回道“我朝大军三日前攻下霖国金洲,已成功吞并霜国二分之一国土。据回报,皇上秘密启程回朝,五日之内应能抵达京都。”路映夕未感欣喜,一手按着怦怦直跳的太阳穴低声道“皇上为何决定提前回国?”她知道慕容宸睿的性情,他既想亲手一统天下便不会轻易放弃,除非有特别的原因……
范流轻咳了两声,似在思索应如何回答,半响才道:“皇上知晓皇后临盆在即,而目前战局又已稳定,便就决定提前回朝。
路映夕凝目直视他,定定盯着良久,一言不发。范统被她看碍心虚起来,垂敛眸子,极缓慢地说道“在金洲战役中我军巧破霖国玄门阵,迫得霖军退入百里茂林,当时皇上领着一支精锐先锋骑,追入茂林。”路映夕听得一颗心高悬至喉头,蓦地站起,大声问道:皇上受伤了。范统摇头,不知为何不自禁地放柔了嗓音:“皇上龙体安康,并未受伤路映夕眸光骤暗高悬的心突然坠入谷底,拢在宽袖里的手颤抖得愈加厉害。范统抬眼注视她轻不可闻地道出一句“霖军兀帅南宫渊被皇上一箭射中,一箭穿心”,范统顿住,不忍再说下去。路映夕脑中一片空茫,只嗡嗡地回荡着“一箭穿心”这四字,双手无意识得掐紧指甲深深戳入掌心,但她却毫无所觉。一次还不够吗。她还要再一次承受失去师父的悲恸?这次是真是假。定是假的吧?师父武功非几,怎会那般容易被利箭射中。即使中箭,他也能自医。她不信,范统见她眸中透出难掩的凄楚,动了动嘴唇,犹豫片刻,还是低声添了一句:当时南宫渊抱病上阵,听闻是胸口旧伤未念,又加上早前中毒中,残留了毒素于体内,故而……范统的原意是不想路映夕责怪慕容宸睿,却不知此话令她更痛心悲怆。师父的旧伤,是之前丰城战役所受,而那毒却是为了救她所中。师父百般为她着想,可她给了师父多少关怀?她什么都没有为师父做,甚至连劝慕容宸睿不要御驾出征都不曾有过范统担心地看着路映夕,见她脸色雪白,几近透明不由紧张地踏前一步,关切问道“皇后是否凤体不适?可要宣太医。路映夕似未听见,蓦然举步,神色凄清地往殿外走去,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