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自在,闲来无事,便常使人去喊绿凝回来品茶下棋,绿凝本为着省亲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哪里有心思去理洛瑾,还陪他喝甚么茶,下甚么棋?当下便不去睬他,谁想不一会子,便有水珠儿匆匆忙忙地赶来,说侯爷心口疼,叫绿凝还是去看看罢。
绿凝巴巴地赶了回来,却瞧见洛瑾已然使人泡好了茶,并且摆好了棋盘在等着她,恨得绿凝牙根痒痒。她素来是不知道,洛瑾这厮,竟是这样粘人的,况且近来这几日,他便是越来越如同孩童般,任性胡为。
这是那个平素里稳重矫健的“麒麟大将军”洛瑾?绿凝无奈地叹息。
“你这棋尚有几分生机,却是想要放弃不成?”洛瑾抬眼看了眼绿凝,黑色的眸子里尽是笑意。
“我怎会不知我的棋里有生机?”绿凝瞪了眼洛瑾,稳稳地吃了他一个子,叹道,“我呀,只是叹你,明明是个以正人君子自居的正义之士,怎么尽使些恰如三岁小孩子的手段。”
“恰恰却是这三岁小孩子的手段,对待你这三岁的孩童方才有用。”洛瑾非但不以此行为为耻,反而倒有了几分为荣的喜气。
绿凝愤愤地瞪了他一眼,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我在家乡,常听人提起那个古怪的南疆侯,他的故事倒颇有几番传奇的味道,据说他对皇上倒也是忠心,却为何要刺杀你这同样忠心耿耿的北靖侯来了?”
洛瑾不动声色地看了眼绿凝,淡然笑道:“夫人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朝中事务感起兴趣了?”
“我哪里是对朝中事务感兴趣,”绿凝急忙收敛起关切语气,而换之一种更为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我方才不是说了,那南疆侯的古怪故事常为百姓所流传,我听着也觉得甚是奇异,有如天书一般。都说南疆人喜养盅,十分的邪性毒辣,只是不知他们为甚么要伤你。你伤得这样重,他们是下了狠心要置你于死地,如何叫人不担心来?”
绿凝这番话说得倒也是她自己心里所想的,她是实在不知,那南疆侯何紫梓到底为什么要来追杀洛瑾,那么重的伤口便很明显了是想要杀人灭口。不知道那何紫梓到底想要做什么,以后,莫不是还要继续下杀手么?
既是出自真心,想必比之先前的试探便带了几分真实的流露,洛瑾轻轻牵动唇角,伸出手,竟握住了绿凝的手。
那大手温暖在宽厚,将绿凝的整个手包在里面,竟让绿凝的心猛地跳动起来。
这种心跳,倒是使绿凝有些紧张起来,她不自觉地缩了缩手,那包容着自己的大手却紧了紧,根本不容得她挣脱。抬眼看去,但见那洛瑾的黑眸里盛着绿凝看不懂说不出的情愫,深深地凝望着绿凝,直挺的鼻下那张薄唇轻抿着向上挑起,形成一个温柔的弧度,让绿凝的心跳得愈发强烈了些。
“下,下棋罢。”绿凝伸出另一只手,指了指棋盘,“你瞧,你要输了。”
“是吗?”洛瑾的唇微微向上扬了扬,然后低头,执起一枚黑子,轻轻放在棋盘上,挑眉望向绿凝。
绿凝低下头看了看,却赫然发现这盘棋,倒是自己输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绿凝惊讶道,“为何当初的棋却看着似是我会赢的?”
洛瑾轻笑一声,松了绿凝的手,悠然自得地坐在椅子上,端起了茶杯,道,“若不是本侯看在你那晚悉心照料本侯的份上,恐是连这点表面上的赢局,都不会有。”
“呵,好大的口气。”绿凝忿忿地冷笑,“再来一盘你可还敢?”
“好啊。”洛瑾挑眉笑道。
绿凝便将棋盘上的棋子逐一摆好,可是正在摆的工夫,却不自觉地想起,方才自己所问的正事,这家伙却还没回答自己呢。想来,这厮果然是个狡猾的家伙,想借由方才的举动令自己无法继续方才的问题罢?看起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