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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3 / 5)

大哥没喝过,我带一坛回去与他尝一尝。”

张佳乐已知道这两人名为兄弟实为爱侣,他从小就在百花楼学武,门中戒律森严,自己又一心向武,与这些情爱之事从不上心,自从被韩文清一语挑破喻黄二人的私情之后,想的也不过是这两人一静一动倒是般配,心里反而是为那一夜的自己坏了他们的好事隐隐有些歉意。

现下黄少天又提起喻文州,他觉得不接话未免有些生硬,想了一想,说:“少天与喻东家真是兄弟情深。一路鞍马颠簸,这酒带得不易。”

这话说完他也觉得不妥,但一时间找不到更妥贴的词,好在说话时真心实意,也就这么说了。黄少天正在等酒,听到他说话,静了一静才接话,语调中满是言之无尽的欢喜和随意:“他是我手腕、眼珠子,一坛酒又算什么。”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可张佳乐长在陇州,全听懂了:这两州地处边关,儿郎们多去投军,军中人用的无非是刀弓剑戟,再没有比手眼更宝贵的,久而久之,两地的情侣惯拿这两处发誓赌咒,就好比中原、东南诸地的情人间用自身性命起誓一个道理。

张佳乐也不知为何,被这句话说得禁不住轻轻勾起嘴角。可这边笑意还没入眼,一件旧事不期而来:那年他和几个北楼的师兄弟去南楼贺寿,筵席散后,两派的少年子弟们围坐在一起闲聊喝酒,门户间的琐碎清规全暂时抛了去。不同于地处陇州苦寒之地的百花楼北楼,南楼就在南湖之滨,京畿左近,坐拥多少繁华风流,说到两地差异之大时,忽然有人说,京中有一处叫蓝雨阁的酒楼,别的都罢了,有一种叫杏花白的酒,几位师兄要是没尝过,那就真是可惜了。

此言一出,南楼的弟子们纷纷附和,让他们这些北楼来的远客听了无不好奇,可他们第二日一早就要动身返程,京城离南湖几十里地,又到了宵禁时分,这一次只能错过了。

谁知道等到了下半夜,差不多所有人谈笑甚欢醉了个七歪八倒之际,张佳乐忽然感到有人在轻轻拉扯他的袖子,转头一看,是不知几时起消失不见又莫名回转的孙哲平。他的发间还有夜露,手里却多了一个酒坛,泥封一掀,皎皎的明月就这么落进了满满的酒坛里。

幸好在有面具遮掩,张佳乐这一刻的神色连自己都不必看见。他再回神时,酒铺里的伙计已经出来、正给马上的黄少天递酒。心烦意乱之下张佳乐随意瞥了一眼那伙计,因为他正低头把酒坛系在马鞍上,只能看见一身浆洗得退了色的浅色布衫子。

他看了一眼就不再多看,从未觉得酒味这样刺鼻,恨不能一抽马鞭,即刻扬尘而去;倒是一旁的黄少天虽然归心似箭,闲情却不改,心想生了一双这样好看的手,可惜也就是个伙计。

付了酒钱又打赏了伙计,黄少天对张佳乐说:“老孙,那我们出城就比?”

张佳乐勉强一笑:“由少天说了算。”

两人纷纷扬扬打马向城外而去,那送酒的伙计目送他们走远,一时间除了望着他们的背影,再也没了别的举动。夕阳下双人双骑渐行渐远,留下的那个形只影单,孤影拉在满是尘土的路上,落下偌大一片阴影。这时,酒铺的老板娘陈果陈娘子忙得恨不得生出四双手臂来,见好不容易招来的伙计送个酒半天没回来,简直是恨得银牙尽碎,立刻大发狮吼神功:“君莫笑!你又躲在哪里偷懒鬼混去了!”

第4章 白头

兴欣的老板娘陈果日来有些烦躁。

倒不是有何不顺当,恰恰相反,自从某个无钱付酒帐的酒客当了几天酒保以劳抵债、后来又干脆留下来做伙计,半年间她不知省了多少心力——工钱低、能干活、不多事,虽然喜欢喝酒,但从来没误过正活儿,连别的酒铺知道他力气大出更好的工钱要雇他,也全被他以喜欢兴欣酿的烟霞酒给干脆地推辞了。这样合用的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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