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发型比较适合他。
他跟许仁川说他最近重新换了个发型师,还说可以介绍给许仁川。
许仁川对什么理发师毫无兴趣,他只想知道,项璃被他弄到了哪里去!
可他能以什么立场去问他?有何种资格问?
“前些天,我跟一个朋友喝酒,我们谈起这辈子觉得最开心的事,”
?项默森给他倒酒,缓缓的收起脸上的笑,他闷闷的抽了口烟,说,“你知道吗,我竟然发现,到现在为止没有什么是值得我开心的。”
?许仁川沉默不语,闷头喝酒。
“我那个家庭太糟糕,要是可以选择,我宁愿我姓张,姓王,甭管姓什么都好,我不愿意姓项。”
许仁川听着,喝完了那杯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我好像说太多了……”
项默森重重碰了他的杯子,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夜很深了,两人就穿了一件衬衫,站在寒风刺骨的露台上。
这座城市的夜空,每年到了这个时候似乎就异常萧条,不见月光,星辰零星点缀,像极了人心,寂寞而疏离。
许仁川大概是醉了,红着双眼瞧着眼前这和项璃有几分相似的男人面容,他有些失神。
不知过了多久,他喉结动了动,哑哑的问,“你把你妹妹藏起来了吗?”
项默森扶着额头,手拄着桌面,撇唇,摇头,他只字不提。
许仁川便笑了,“连我,你都防着?”
?“不是防……”
他闭上了双眼,“我想让她安安静静的,不受任何打扰。”
那一年,许仁川在项默森无比心疼的眼神中,欲言又止,他有多想开口告诉他,他就是那孩子的父亲,就有多想找回项璃。
但是他做不到啊,他真的是做不到。
他认定了自己的自私,认定了自己更爱那份事业。
要他在感情和前途两两选择,毫无疑问,他要的是后者。
时间过去了八年,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他竟可以戒掉所有男人都难以戒掉的东西,情~欲。
空窗期长达八年,若不是心中惦记着某一份念想,怎会如此?
他本来就是一个矛盾的人,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爱她,才会在每次有那种念头要去找回她的时候又停步不前。
许仁川认为自己该是一个现实又世故的人,不然当初就不会任由项璃一个人背负那么多的闲言碎语,最后背井离乡,离开了自己的父母,离开了家,过着流离失所的生活。
项璃该是恨他的吧,他这么以为。
那就恨着吧,那至少,她还记得他。
项父进了医院,许仁川去探望,他从没想过会在那样一种情况下和项璃再次相见。
如她当日所说,再见面,她叫他一声仁川哥,从此没了任何关系。
当她那么云淡风轻叫了仁川哥的时候,她不会知道,空白了平静了多年的心,那一刻一松一紧的抽搐着。许仁川自己了解,那是疼。
曾经相拥而眠的两个人,八年后形同陌路,恩断义绝的话她从没说过,但是离那又有多远呢……
男人的嫉妒远比女人可怕,当许仁川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弟弟和项璃形影不离,他开始患得患失。
这个时候的许仁川,他站在高位,他要的事业有了,他也会在一个人的时候想起和他同床共枕的那个姑娘,这一次她回来,但凡他起了那个念头,又怎会轻易放开她?
许仁川曾想过,要是项璃的事发生在恩施身上,他想他一定不会接受那个男人,论起铁石心肠,项默森怎么比得过他……
这一生,他何其幸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