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下来后,医生很不悦的扶起地上的点滴架,冲床上的我冷冷道:“都自己拨出来了,还不走。”说完,又将头转向殷澈,“我说你这么大一个人了,怎么连个女孩子都照顾不了。”
殷澈皱了皱眉,拿着一根棉签的手停在了半空。
作者有话要说:
☆、青梅闹,竹马笑
因为实在是折腾到很晚,所以,殷澈送我回来的时候,我便强行将他留在了家里。如果是以前,肯定不方便,孤男寡女,怕邻里邻舍的有人乱嚼舌根,但现在有莫晨在,所以,也就解除了那层顾虑。但因为急着将他留下来,却没有注意到,因为莫晨在,家里已经没有客房可以给他住了,所以,最后,只能安排他睡沙发。
殷澈倒是不怎么介意,也或许是折腾了一晚上,实在累的够呛,所以,合衣双眼一闭,不到一分钟就能听到呼吸渐渐平稳起来。
客厅未合紧的落地窗前突然吹来一阵冷风,我打了一个哆嗦,连忙走过去将铝合金窗台小心翼翼的关上,生怕弄出一点声响将他吵醒,考虑到他晚上可能会冷,又将自己柜子里一床洗干净的薄毯蹲在他面前替他好好的盖上。
他沉睡的样子很安静,就像清晨湖面上静静绽放的一朵白色睡莲,完去敛去往日的骄傲与凌厉。我在沙发前,静静地发呆,静静地看着他光洁的眉心,还有他微卷的漂亮的睫毛,合上的眼睑呈一个精致的弧度向上微微扬起,那样纯净如孩童的面容让我恍惚中不知觉的身子前倾,在他微合的唇角落下一个不留痕迹的吻。
“你看,我喜欢你,总要这样处心积虑。”我苦笑着起身,悄悄的走到房间。却不知道,刚才那一幕全部落到另一个人的眼里,她捧着装有清水的玻璃杯站在房门口,透过微开的门缝间隙看着客厅沙发上安然入睡的少年,房间书桌上的台灯还散发着温暖的光茫,照的她原本迷惑的神色渐渐清明,嘴角扯出一抹讽刺的笑意,自言自语道,“原来,是我弄错了。”
翌日早上。
我顶着一个乱糟糟的鸡窝头爬下床,站在立体柜的镜子前,却在镜子里看到自己脸上的异样,昨晚因为半夜一直没照镜子,所以没有注意到,左脸颊居然擦破了好大一块皮,经过一个晚上的修复时间,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枯,但结了一层薄薄的丑陋的痂。我盯着镜子里那张像是打了“补丁”的脸,出游的美好心情瞬间一落千丈。
要不要这样背啊?又是贫血,又是烫伤,昨晚扎针的手背上也肿了起来,一大片淤青,紧接着,脸也变成这样……有些崩溃的扯着自己的鸡窝头,脸上的表情肯定忧郁到可以扛个锄头去陪黛玉葬花了。
就这样,又磨蹭了半个多小时才终于半蔫着出了房门。沙发上,早已空无一人,少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提前离开了,这倒很附合他一向的作风。而昨晚盖在他身上的毯子也被随便的堆到到一边,是的,没错,我用了“堆”,而不是“叠”,将一个毯子七菱八角而又高低不平的摆在那里,我实在没办法用“叠”去形容它。或许是见识过青禾标准的豆腐块,所以评审眼光自然有点苛刻。
原以为早上起来可以跟他来个共进早餐什么的,昨晚为了这个美好的念头还刻意将闹钟调早了一个点,也是为了这个念头,纠结于自己脸上的创伤以至于半天不肯移步出宫。但是,我怎么忘了呢,他是那个凡事一意孤行的殷澈,不是那个事事为人考虑的青禾,或许,如果昨晚睡在这里的人是青禾,早上推开门,就可以看到热气腾腾的包子跟一杯温热的豆浆,或许还有一份调料适中的鸡蛋肠粉,但那个人是殷澈,是那个连只见过一次面的医生都会指责“不会照顾人”的殷澈。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偏偏让你涌现出想要照顾他的欲望,想要为他在睁开眼的时候替他准备好一份热气腾腾的包子跟温热的豆浆,外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