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是凤凰,双凤栖梧桐。
「小本经营的小店罢了。」先祖传下的基业,他没什么好得意。
「罢了?」这么一家店叫小,隔壁的铺子不就跟微尘一般大?况且这一路上,她可是在相同店徽下吃过不少次饭,「一共有几家店铺?」
「在天凤皇朝内有一千二百六十二间。」邻邦商业买卖的据点不算在其中。
「啧!富商巨贾,你可是名副其实衔着金汤匙出世的阔少爷。」不过倒是没有纨袴子弟的自负神态,叫她颇为讶异。
鲁清墨的自然反应,不若其他人知晓他身分时的热络,让欧阳不弃的神色更显温和。
「不,是祖先的余荫庇护,欧阳家子孙不敢懈怠,守成以传万代。」
「既是商人之家,又怎会是无相门弟子?」她总觉得有什么内幕。
光是这片家业就有他享不尽的福,一声吆喝仆佣成群,出趟家门前呼后拥,他的日子可以过得风风光光,威风凛凛。
「习武强身。」
「仅是如此?」她眉头挑高,不甚相信。
「我说的是实情。」至少有一部分是。
当年爹亲亦在无相门求艺,却因求好心切而走火入魔,继而反遭魔蚀,武功全废,不得不让出门主一位给当时的大师兄。
多年后,接手掌门的师叔见他是练武奇才,本身又无所出,因此半逼半相求要他入无相门习艺,拜他为师,美其名是强身健体,增强保护自身的能力,实则存有私心想找继位者,对此他早有所察,所以志不在此的他,一学艺有成便佯称老父微恙在身,为人子女者需返家尽孝,这才得以脱身。
若非师父寿宴在即,又广邀武林人士共赴盛会,他真的无心重返师门,沦为任人摆布的棋子。
但这些私事,有些跟父亲有关,有些跟师父有关,他实在不想多言。
「好,我信你。那么,这把青虹剑又从何而来?」无相门沈剑池那老头还没本事拥有它,她挺好奇的,青虹女侠不是失踪了吗?
「……」他手臂忽绷,握紧手里剑。
「哼!据我所知,青虹剑法并非无相门武学,你背师偷学的吧!」如果是真的,这种有背师门的行为,可枉为他称君子剑了,而她也可握实他一个把柄。
欧阳不弃沉目低语。「妳看错了,青虹剑跟青虹剑法,众人皆知失传,我这把是普通的剑。」
「咯咯……不弃哥哥,你好有趣,不是就不是,脸色何必如此难看?」
他当下恢复笑容,「那我们进茶楼吧,我让掌柜多准备些当地小点,让妳尝尝鲜。」
「好是好……」她留了话尾,搧了搧黑亮长睫,媚中带娇地一凝眸。「小妹这次出门忘了带防身武器,既然不弃哥哥说这只是把普通剑,但小妹瞧了就是中意,既然不是青虹剑,小妹想借剑一用不过分吧。」
一说完,她身形极快地想抢,柳腰一沉影如虹,莲足轻点幻无形,素手轻抬,腕出绵柔,一拨一挑一回身,曼妙舞姿恍若舞蝶绕着春风。
早有防范的欧阳不弃则以掌挡指弹,侧身抬腿,以一记轻压破解她的移形迷踪步,手一揽,将那柔若无骨的腰身扶正,顺利保住手中剑。
但是未能如愿的玉人儿可就不满意了,绝丽容颜蒙上一层薄霜,气鼓鼓的粉颊染上绯红,暗恼他竟能看穿她使的小伎俩。
「不弃哥哥这么小气吗?」明明就是青虹剑,他为什么不说实话?为什么要骗她?鲁清墨对他有所隐瞒的行为感到不舒服。
「这把剑虽普通,跟着我也好些年了,毕竟用惯了有感情,妳要是真缺把剑,我让人打造一把给妳。」欧阳不弃暗叹了一口气。她明明是使毒高手,何时需要剑了?
「好了,我们进茶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