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帆一想也有道理,他的衣服給夏之餘穿倒是不礙事兒,但別人看到了要是有什麼心思,反倒給她添麻煩就不好了,賀真有同等級的制服是再好不過了,「那你等著賀真去取衣服,我去辦事,先行一步了。」
夏之餘賀真二人連忙行禮,送陳帆離開,一時間,屋內只剩下賀真和夏之餘兩人。
「在這兒等我!」賀真和夏之餘沒什麼好說的,氣憤地一抖袖子消失在原地,不過眨眼功夫,一件黑袍便對著夏之餘迎頭兜來。
她趕忙接住,下一秒賀真冷硬的聲音便響在耳邊,「你要是勾了它一根絲,我就拔光你的頭髮!」
……也沒有絲讓我勾啊……
不管對方是出於何種原因借的衣服,夏之餘仍是微微低了頭,「謝謝前輩。」
「呵……」
低啞又短促的輕哼在喉腔中繞了一圈,賀真對於這樣的聲音仿佛運用的很純熟,夏之餘將那聲輕哼聽在耳中,拉住了他即將離開的衣擺,「是因為救我嗎?」
對上賀真有些詫異的眼神,夏之餘抬起頭問道:「是因為給我續命,陳司掌付出了代價,所以前輩你說我拖後腿?」
掛在門前的紅燈籠照下的紅光打在賀真的臉上,明明他什麼都沒做,卻讓人覺得身體發涼。但見他的薄唇扯開弧度,勾起一邊的嘴角,「對啊,都是因為你,你知不知道他給你續一天的命,將近五百年年的努力白費了?」
五百年?!
他說一句,便往前一步,伸手向天一指,「齊掌司三十三層樓,一層一重天,要上一層得多難?如果不是你,我想今天你會在八重樓見到司掌。」
「既然你已經猜到了,那你便要記住,是因為你,司掌才違反的規定,才錯失了就差大殿蓋章的授令!」
「對不起!」她已退到桌邊,後腰靠在桌沿上,退無可退,「我……怎樣才能幫他?」
「哈,老實管好你自己就行!」
話音落,賀真一刻都不再多留,寬大的袖子狠狠一甩,揮倒了桌上的筆架,轉身離開,徒留夏之餘一人在屋內,看著倒下的筆架出神。
她一直有猜測陳帆會付出代價,但看他提起這件事時,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沒想到代價會這麼大……
一下午接觸的事情太多,她的腦子實在是亂。撿起四散滾落的毛筆,夏之餘深吸一口氣,穿好賀真的黑袍,將兜帽戴好遮住臉,抱著木盒子從齊掌司出來,去往淨衣司,除屍氣。
——
到家差不多十一點了,站在家門外便能看見門縫下漏出的光。
推開門,陸沅晴果然坐在客廳的桌上,等她回家。
「你回來啦,淋雨了嗎?事情辦得怎麼樣?」甫一進門,陸沅晴便丟下筆站起來,拉著夏之餘在桌邊坐下,從廚房端出一杯熱水來遞給她,不動聲色地將閨女兒上下看了一遍。
接過熱水,夏之餘抿了一口潤喉,「沒淋雨,事情一切順利,今天臨市下大雨,發生了一些事故,所以耽擱時間比較長,不用擔心。」
聞言,陸沅晴也確實放下心來了,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哦,你說的是沛市吧,沛市那邊雨下的一周多了,今天我看還有暴雨警報。」
「已經下了一周多了?」
陸沅晴點點頭,「對啊,你不看新聞不知道,沛市那邊下好久了,鄉下農田什麼的都淹了,家禽都死了好多,按照這個勢頭,之後少不得要有點什麼病。」
居然這麼嚴重……夏之餘皺著眉,想到今天食物中毒的事情,也不知道陳帆查的怎麼樣了,「沛市和瀾江市挨得那麼近,怎麼就沛市下成這樣?」
「誒,哪不講呢……」陸沅晴搖搖頭,也是不明白。
「不說這個了,你今天衣服買的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