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瞬間,原本壓在心底的負面情緒一掃而空,渾身都輕快了起來,鹿茗甚至有心情燒了一壺水送到了聞子濯的屋子裡。
那水壺有保溫功能,旁邊擺了只杯子,聞子濯什麼時候醒了,渴了想喝水就很方便。
若是原身,聞子濯醒酒湯都沒喝直接睡了他定然是要不放心的,他會在客廳守著,只淺淺的睡,一有動靜就會醒來,以此保證聞子濯醒來後渴了餓了他能第一時間照顧到。
鹿茗則完全沒這個覺悟,早早上床睡覺了。
他病還沒好全呢,為什麼要去干守著一個身體沒問題的傢伙?
而且凡事過猶不及,那壺水想必已經夠展現他的貼心了。若是像原身以前那樣慣著,聞子濯不僅不會領情,還會認為他諂媚逢迎,繼而享受得理所當然。
從聞子濯對原身的態度來看,的確如他所料,從未感念感謝過原身。
月亮升至高空,鹿茗陷入睡夢,聞子濯則在半夜驚醒。
他打開燈,習慣性的等了一會兒,卻沒見臥室的門被推開。不過他一轉頭看向床頭櫃,就看到了正在保溫狀態的燒水壺。
等不到人,他只好自己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溫水入喉大大的舒緩了喉嚨的乾澀,宿醉的不適瞬間得到了明顯的緩解。
見到人,聞子濯什麼也不會多想,但沒見到人,聞子濯反而在此時想起了鹿茗。猶豫了一下,他拿出手機重新看了一遍之前潦草的一眼掃完的信息。
這仔細一看,聞子濯才真正的了解到鹿茗最近身上發生了什麼問題。
寧嘉言正處在青春叛逆期,思想偏激,肆意妄為,他爸,他哥都管不了。不過寧嘉言與鹿茗並不相識,寧嘉言會針對鹿茗,只能是因為受了他的連累。
他與寧嘉言的哥哥是髮小,關係一直很不錯,但和寧嘉言嘛……那小子要不是細胳膊細腿打不不過他,估計是要天天來找他打架的。
以往就算了,這一次,寧嘉言做的的確過火了。
鹿茗是他公開承認的戀人,寧嘉言這樣欺負鹿茗,和直接踩他的臉又有什麼區別?他這次要是不管,寧嘉言絕對會蹬鼻子上臉,以後更要跑他頭上作威作福。
聞子濯揉了揉眉頭,給寧嘉樹打了個電話。
電話接通後,他啞著嗓音吐槽道:「如果可以,我是真的不想和你家的小屁孩較真兒……」
聞子濯要對付寧嘉言,便先給寧嘉樹打了一劑預防針,好讓對方知道,到底是誰先惹的事兒。
寧嘉樹在聽了前因後果後,道:「鹿茗算得上你的面子?」
聞子濯挑眉:「現在暫時還算得上。」
聽出了聞子濯語氣中的認真,寧嘉樹沉吟了片刻,道:「行,這次是嘉言做得過火了,讓他吃點教訓也好。」
「說起來你下次記得帶他出來見見人,否則沒有嘉言,也會有其他人踩你的『面子』。」
寧嘉樹的母親沒的早,父親又是個大忙人,寧嘉言幾乎是寧嘉樹一手帶大的,所以寧嘉樹對這個弟弟一向十分寵溺。
聞子濯很清楚這一點,也聽出了寧嘉樹話語中那點不滿,以往習慣了便罷,今天想想鹿茗發給他的那些消息,便也有些上火:「行啊,他被你弟弟丟冷水池子裡泡了一晚上,在醫院待到今天才回來,等他病好了,我就帶他來見見你們。」
「對了,你弟弟現在還嚷嚷著要鹿茗去給他道歉呢,你說要不要組個局,讓鹿茗當眾給他磕個頭道歉?」
寧嘉樹沉默了一下:「下次見面,我會代嘉言向他賠禮道歉。」
聞子濯喝了一口水壓住火氣,又因為這水想起了鹿茗,他頓了頓,道:「賠禮記得上點兒心。」
寧嘉樹理虧,跟聞子濯嗆不起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