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紫衣姑娘年惜惜的妹子:年海棠。”
“神偷丫丫?!”
“正是她。”
“那么你──”
“正如你所料,我是派进来卧底的,当然也是为了救你的。”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也是刚刚进来的,一切都还没有弄清楚……”
“谁?”欧冶子似乎觉着外面人影一闪。
“晚上我会再来。”鳄鱼鸟只来得交待这一句,身子立即向外掠去。
欧冶子立即跟了出来。
夏枯草园的上空亮可怕的令人呕心的光毒空荡荡,静幽幽的,哪里还有什么人影?
绝望的夜空,如果突然升起了一颗希望的明星,生活将变得多么美好,多么生气勃勃。
欧冶子那一块死去的心田,蓦地复活了。
爱与恨,都跟着希望而复活了。
只有到了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原来他从没有过死的念头,他是那么热爱生活,热爱生命。
然而,刚刚燃起来的希望之大,给他的第一个感受是焦灼如煎的等待!
对鳄鱼鸟的信任,他是有根据的。
鳄鱼鸟曾经在活葬的岩洞中,给他留下药、留下食品,从伤死中救活过他的xìng命;
在星雨潭旁,逼不得已的情况下虽然放过他的鲜血,但毕竞冒着生命危险,对他手下留情,第二次又救了他;
虽然他留下的珠宝,后来成为刑堂上致命的罪证,那是他始料不及的,而他的用意并不坏,同时也证明了他鳄鱼鸟并非贪财忘义之辈。
现在,又在他最绝望的时候,出现在他的身边,给他带来了使他在意志毁灭的边缘而自拔的消息。
这一天,他都在等待着这只鳄鱼鸟。
这个晚上,他更是在焦灼之中等待着鳄鱼鸟──。
然而,他没有来!
天刚放白,一阵马蹄声,把他从焦灼等待的朦胧中惊醒。
剑士长夏和平来练靶了!
靶子就是靶子,不是人。
他被剥得jīng光,脸贴着墙,站在马道的尽头。
夏和平白衫白马,从他的身旁开始扬鞭飞驰。
毒草甩手箭是用夏枯草的杆身点铅制成。
每杆两寸半,专打穴位。
夏和平练甩手箭,是口中念着穴位,顺着脉道打下来的。用的是没有加铅点的草箭。
如是夏和平不论穴道倒也罢了,反正死鱼下滩任水冲就是了。可是他知穴识位。夏和平每念一个穴位,便在他的意识中先跳出第一次痛楚的反映,继而,毒草甩手箭便破风嗤嗤地袭来。
又准又狠!
麻辣的剌痛只是肌肤的苦楚,可是,他是一个武士,象这样的刺痛是会一直地被扎进心底的。
他的心在滴血!
待得他马过三圈,背上已被打得一百多个穴点,密密麻麻象刺猬。
疼痛酸麻,全身的汗水淌成了几道的小河。
夏和平下令,人靶翻成正面。
现在他眼睁睁地看见夏和平的那一张英俊的脸上,泛着yīn毒,狠辣的笑容。
他每打中一个穴位,便有一丝满足微笑挂上嘴角。
欧冶子在领悟着:什么是武士的chūn风得意,什么是奴才的耻辱。
马。又过了三圈。
现在他的意识已经迷糊了。
他还站着。他必须站着。如果他躺下,那么所有附在穴道口的草箭,都将穿透穴道;那就是加上铅点的甩手箭的后果,那么他只有死。
希望之星既然已经升起,他就不能死。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