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头来无雨无晴才生活(四)
小大夫说张明蔚身体不行,确有中医说的子宫寒,但最主要的是子宫内壁薄,有人工流产后刮宫的迹象,对受精卵着床有影响。
这个问题一出,张明蔚像被雷激了一样,是因为她曾经剥夺了一个孩子来到人世的机会,所以让她不能再带哪个孩子来吗?
临走小大夫还安慰她,没事,不严重,治吧。
老医生说林清年轻轻的不保养,肾偏虚弱,另外“运动量”过大,现在精子密度和后劲不足。
林清苦笑,这都哪跟哪啊?问大夫是怎么造成的,大夫就说了句,年轻轻的不知道节制,注意保养吧,调节调节就好。
其实他们都明白,大夫说的都是好听的,事实上这是要为年轻时的放荡买单。相视一笑,本来地就不好,种子还不咋地。
至于那次的人流,病志本上只写诊断结果,原因她不说大夫也不写。就算林清不知道了,张明蔚觉得还是要解释的。其实说起来很简单,就是意外。就像林清对罗思妮的那句承诺,是她年轻不小心的一件傻逼意外。那时候不管是她还在上学,还是孩子的爹,都注定了不能要。她也没跟谁说,自己到医院就做了,在寝室躺了一个礼拜。当时做的是药流,不干净,才又刮宫,受了不少罪,以至于在后来的生活中,避孕成了她习惯成自然的□课。
因为已经很多年了,她没跟任何人提起,那段日子她又过得浑浑噩噩的。所以后来就当没发生,自己还真给这么忽略了。
林清一根烟燃了半根的烟灰,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听到最后,张明蔚说了三个字,对不起。他站起来掐灭了烟,抱抱她的肩,说可以理解。
趁林清去洗澡,张明蔚一个人在窗台边坐着,想到他俩的过往,突然觉得之前对林清的要求都那么苛刻,都那么没有底气。摇摇头,自言自语道:“算是落短儿了。”
这种事也不是瞒一瞒就能过去的,林清亲自跟老妈交代了诊断的结果,至于张明蔚原来的那件事也就没提。刘芳心里不痛快,却说不上要怪罪谁,只能连连叹气。林建业就开通多了,说只是有点小毛病,调养调养就好了,不要有心理负担。
所以,他们开始刻意的进补,算好日子开始固定的房事之乐,让林清和张明蔚都压力重重。夫妻生活就像是一个固定的工作,又一次在床上努力的时候,张明蔚终于哭了出来。林清抱着她叹气的草草结束,然后靠在床头上久久不能言语,张明蔚只有重复的对不起。
那时候她只当自己做个阑尾炎手术,割个痔疮。从没想到,如今想起来如此的痛彻心扉,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嘴巴子,那时候怎么就那么不小心,那么放荡形骸。
林清说:“你接受我的过去,我也接受你的过去,你自己也得接受。现在后悔,就好好过以后的日子吧。其实,我也后悔呀……”这是不是叫报应,他们这个圈子里的几个狐朋狗友,大多都有陪着女人去妇产科的经历,伤害被人的宝贝,自己的宝贝也被别人伤害了。
张明蔚不擅长哭泣,情绪的失控过了两小时就好了。林清到浴室去洗澡,她一个人端着烟灰缸坐在阳台前,发了好一会儿呆。看着见白的天上挂着一牙新月,她想说,那个孩子一定是在生气,才这么整她。她又说,宝宝,你要是不甘心就投胎过来整我吧。
林清从后面走过来,轻轻拥着她,“都不是什么大事,大夫不说了吗?本身没什么问题,好好保养,控制房事频率,早晚有消息。”
“呵,是,早晚。”她掐了烟,“可是你妈,还有我妈,等着抱孙子都等的急眼了。”
“嗯,想程姐了?”
张明蔚靠在他怀里,点点头。鼻子酸酸的,眼睛却涩涩的。
就这样俩人对着落地窗相拥着,看着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