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古龄苦笑道:“还能有什么看法?自然是讨厌至极。”
沈燕舞道:“怎么个讨厌法?”槐古龄抿了抿嘴,说道:“任婷和泗亭自小就有婚约……”他说完,瞟了一眼沈燕舞,见对方面无表情,不由得低声问道:“你当真半分不喜欢他?”沈燕舞笑道:“若是当作弟弟,我自然可以疼爱,若说喜欢,倒不如说是爱屋及乌,来的贴切。”他看着槐古龄,眼带深意。
槐古龄抿着嘴巴,让开身子,不理对方,接着道:“任婷和任芳最是要好,任芳任性,最是见不得泗亭和我来往,几次从中作梗,我见她年纪小,也不过是教训过几次……却不想,”沈燕舞接道:“却不想她倒是会记仇?”
槐古龄抿着嘴巴,半晌才闷闷的“嗯”了一声,沈燕舞道:“所以我才说小孩子宠不得,若是不能让他全心喜爱你,便要让他真心服你,让他不敢造次。”
槐古龄见沈燕舞说的狠毒,忍不住问道:“你待你弟弟也是如此?”
沈燕舞一愣,摇头笑道:“我弟弟同旁人不同的。”槐古龄听了撇嘴,沈燕舞便道:“我和我弟弟是同命不同名,自然同旁人不同。”
槐古龄道:“同命不同名?”沈燕舞“唔”了一声,眺望湖面,似想起了沈燕声……
槐古龄问道:“你们是谁的命,谁的名?”沈燕舞没想到槐古龄会这样提问,微一沉吟,却已经答道:“命是他的,名也是他的。是在我的命上刻入了他的名字。”槐古龄皱眉道:“这般,岂不是没了自我?”
沈燕舞苦笑道:“所以落得现在这幅样子……”他见槐古龄不解的看着自己,摊开手道:“我和他曾经同命不同名,如今却是彻底的背道而驰……他在我的过去,但是他的未来却没有我……”
暗淡下了眼瞳,带着伤感怀念。
槐古龄看着,竟似也沾染了这份伤怀,他靠近沈燕舞,伸手揽住了对方,轻声道:“所以你才唱得出那般凄凉的歌曲……”
沈燕舞一愣,问道:“什么歌?”
槐古龄舔了下嘴唇,遂将之前沈燕舞高热时唱歌一事说了出来。沈燕舞听了,道:“你说我自己站在地上唱歌?”槐古龄点点头,沈燕舞又道:“我看起来很清醒?”槐古龄顿了一下,似有犹豫的点了点头。
沈燕舞抿起了嘴巴,陷入了沉思。
沈燕舞以为一切都是幻魔从中鬼祟,但是此时听来却好似并非如此。说不上缘由,他隐约觉得这件事同幻魔没有关系……
想到幻魔,他忍不住问道:“你说的那个丛非,后来可有在找过你?”槐古龄摇摇头,道:“我很感激他,也想他能来找我。”沈燕舞撇嘴道:“你想他?你怎么不想想他也许将你送来是有原因的。”
槐古龄愣了一下,大概没有想到沈燕舞会如此激动,他说道:“就算他有什么原因,毕竟他在那段日子一直养育我,若不是他,我恐怕早已死了。”
沈燕舞眉峰立起,但转念一想,又压下满心怨气,只是说道:“我觉得没有人会平白对你好的,你还是小心些好。”
槐古龄知道沈燕舞是关心自己,抿嘴一笑,道:“他要是算计些什么,早就算计了。更何况我又有什么好算计的?”他见沈燕舞不赞同的皱着眉头,抿嘴道:“我自会小心的。”沈燕舞这才低低的“唔”了一声,槐古龄又道:“不过我想你若是见了他,也一定觉得他是好人。”
沈燕舞哼了一声,不想说自己早就见过了,压下不满,他说道:“再说吧。”他本想询问丛非是否会是那引导任芳之人,但见对方对丛非推崇,便不好开口,若是说出来,免不了又是一番争执。
又坐了片刻,沈燕舞站起身,道:“我们回去吧。”
槐古龄“唔”了一声,从地上撑起了身子,将外袍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