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城君笑容可掬道:“先前没有告诉你,怕你不相信,眼下看到了王妃娘娘的亲笔信,总该相信了罢。”
金陵君捧着那封信,手都在微微发抖:“为何……为何她先前从未告诉过我?”
荆越君理所应当道:“先前尚未决定起事,自然不能过早泄露消息。”
坤城君亦道:“况且你与长乐宫那位联系紧密。”
金陵君喘了口气:“这可是谋反,你们在带我女儿谋反!皇太后是她的嫡亲姑母,陛下又是浙王的手足兄弟,就算是不登大位,也不妨碍他们夫妇一世荣华!”
“金陵君年岁越大,怎么越没有放手一搏的胆量了?”坤城君呵呵一笑:“长乐宫那位陷害先皇后,指使桓杰谋杀梁王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先皇后还是她的嫡亲胞妹,这样的人,你能指望她惦念与浙王妃的姑侄之亲?”
金陵君将信纸按在桌子上,摇头道:“不,我绝不会答应与你们一起做这样的事情,我……我这就给浙王妃写信,叫她迷途知返。”
“金陵君,如是我闻,浙王妃也是金陵全族照着皇后的标准培养出来的吧?”坤城君一把压住他的手,问道:“浙王妃处理内务雷厉风行,丝毫不拖泥带水,浙王内苑祥和,这可是整个皇族都知道的事情。地位、能力、人脉她都有了,眼下缺地可就只有皇后这一个头衔了,怎么,你作为父亲,难道不想帮她一把?”
金陵君却丝毫不为所动,连连摇头道:“绝不,我绝不会做背叛君主的事情!”
荆越君冷笑一声:“不做,那你想要做什么呢?金陵君,你要去陛下面前揭发我们,和你的女儿吗?不怕告诉你,眼下国公手上的书信,全部出自浙王妃之手,金陵君,你想送她去死吗?”
☆、柒玖。私心
金陵君从护国公府告别,连夜递折子进宫求见。荆越君担心他会真的向皇太后揭发他们,向坤城君建议派人跟随,倘若他真的进宫,即刻暗杀。
然而坤城君却不以为意:“皇太后与先皇后的斗争尚未分明,他不会再赔进去一个浙王妃了。”
与他预料的一模一样,折子递到一半便被追回来,而金陵君自己也默默掉头,回了金陵君府。
白碧君在次日清晨得到这个消息,立刻报给了皇太后:“听说昨夜金陵君递了折子求见,人都到宫门口了,却不知为何又返了回去。”
彼时皇后正在长乐宫,服侍皇太后晨起更衣,闻言看了白碧君一眼,问道:“折子呢?”
白碧君答:“追回去了,并没有递到上殿跟前。”
桓宓点了点头,亲自为皇太后梳好发髻:“母后要召见金陵君吗?”
皇太后有些犹豫,她了解自己这个兄长,自幼便是个没什么主见的人,不求出人头地,只求平平安安。从不会做什么失态的举动,也从不会在情绪激荡之下作出决定。
然而这样的人,却在深夜做出了递折求见的事情,可见他昨夜遇到的事情已经超出了他所能掌握的范围。
皇太后弯了一下唇角,道:“不着急,再等一等。”
她自是不着急,可桓宓心里却急的很,她与商墨凌密谋的那件事只给皇太后透了一点点口风,每一个细微变数对他们来说都至关重要,一分都等不得。
桓宓服侍她洗漱完毕,又一同用了早膳,闲聊几句便寻了个借口匆匆告辞,直往甘泉宫而去,在宣室殿等到商墨凌下了早朝,草草请了安,屏退宫婢内侍,道:“金陵君昨夜险些敲宫门,这件事陛下可知?”
商墨凌不答,反而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大长秋告诉我的,”桓宓道:“母后对此不以为意,但我却觉得要紧的很,还请陛下速速召见金陵君,询问此事。”
商墨凌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