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一直在苦苦支撐,可是大哥做不了皇帝,我以為父皇心裡明白,可是他好像根本就不明白,只顧著玩弄權術。」
阮久抬起手,拍拍他的手臂:「你別這樣想。」
「赫連誅就不是這樣的,對嗎?我在永安也知道,他十三歲就帶兵平亂,弒兄殺叔,弒母平叛。」
「你不能跟他比,他不是人,他是……」阮久想了想,無奈道,「狼,頭狼。」
蕭明淵抿了抿唇角,沒有再說話了,阮久再拍拍他:「你大哥還在永安城裡等你呢,別胡思亂想了,我陪你一起回去就是了。」
蕭明淵沉默良久,最後還是點了點頭:「好。」
阮久再寬慰他兩句,便要回去了。
蕭明淵喊住他,在他回頭的時候,把燭台往前遞了遞:「你拿這個回去。」
阮久也不推辭,伸手就把燭台接過來了:「你認得回去的路嗎?」
「倒不至於連這個都不認得。」
「嗯。」阮久同他道過別,就端著燭台繞過了走廊,燈影晃了一陣,很快就消失在轉角處。
蕭明淵抱著手,在夜色中行走。
順著走廊走出不遠,他就返身向回。
他推開房門:「晏寧,出來一下。」
阮久端著燭台回到房裡的時候,已經是很晚的時候了。
房裡沒動靜,他便以為赫連誅還睡著。
阮久在外間就吹了蠟燭,脫了鞋,把燭台放在外邊,兩隻手提著鞋,輕手輕腳地推門進去,摸黑溜進去,把鞋子放好,然後爬上床榻。
誰知他還沒爬進去,就被人抓住了手腕,使勁往裡邊一帶,就被拉上去了。
阮久摔在柔軟的被褥上,剛想說話,卻發現赫連誅好像沒醒。
總不會是在做夢吧?大概是習慣了,下意識就抓住他了。
阮久這樣安慰自己,調整了一下姿勢,在赫連誅懷裡躺好,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赫連誅不□□分,壓住他的雙腳,再把他往自己這裡帶了帶。
阮久閉著眼睛,隱約聽見頭頂傳來一聲從喉嚨里發出的低笑。他抬頭去看赫連誅,見他沒動,便懷疑是自己聽錯了,重新閉上眼睛。
隨後赫連誅又笑了一聲,阮久再一次抬頭看他,仍舊沒看出什麼不對。
最後赫連誅再笑了一下,阮久早有準備,抬手就捏住他的嘴。
「笑什麼?不許笑!」
赫連誅像小狗一樣輕輕咬住他的手指,磨了磨牙:「你去哪裡了?」
反正也瞞不過他,阮久便實話實說了:「去找蕭明淵他們了。」
「不是說明天再去嗎?」
「我等不及。」
「有結果了?」
「嗯……」但是阮久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最後只道,「蕭明淵會自己跟你說的。」
赫連誅只問:「你有什麼想跟我說的?」
「我……」阮久同樣不知道該怎麼說,「還是過幾天再跟你說吧。」
赫連誅寬慰他:「阮家不會有事,我派人盯著了。」
阮久有些驚訝:「啊?」
赫連誅緊跟著道:「就算往後是英王做梁國皇帝,他也不會對……」
「那也不行。」阮久忽然推開他的手坐起來,「英王不能做皇帝。」
「為什麼他不行?就算他手段不太光彩,他也是憑本事做的皇帝。」赫連誅也撐著手坐起來,看著阮久,「以蕭明淵的能力,看起來可不太適合做皇帝。」
阮久使勁推了他一把,結果赫連誅連晃都不晃一下。
他知道自己不該發脾氣,鏖兀要不要插手梁國內政,要怎麼插手,要站在誰那邊,那是赫連誅獨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