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久也不好再計較,只能說他也是好意,是自己膽小。
外面「抓刺客」的喊聲漸漸小了,應該是侍衛們追著刺客離遠了。
蕭明淵道:「應該是沒事了,兩位赫連使臣都請回吧。」
赫連誅、赫連誠,都姓赫連,旁人都懷疑他們是不是兄弟,但是看方才的場景,仿佛也不太像。
赫連誅牽了一下阮久的手,小聲說了一句:「有事情找我。」
赫連誠亦是俯身作揖:「小王告退,『公主』有事儘管傳喚小王。」
阮久應了一聲,這兩人便轉身離開,也不同路,前後腳出去的,各自走了各自的方向。
等他們走後,蕭明淵便把侍從都趕出去:「刺客跑遠了,不會再回來了,你們在門外守著吧。」
侍從們魚貫而出,將門關上,蕭明淵道:「新來的那個赫連使臣,看阮久的眼神太奇怪了,咱們都注意點。」
他指了指阮久:「特別是你。」
阮久點頭應了,但也有些疑惑:「可是我之前又沒有見過他,也沒有得罪過他。」
赫連誠離開阮久的房間,下了樓。
阿史那就等在樓梯下邊:「王爺,怎麼樣?」
赫連誠快步走下樓梯:「不是這個阮公子。」
阿史那臉色微變:「這……這位阮公子還有一位兄長,想來王爺一年前在戰場上見到的是他的哥哥。可是這位阮公子的哥哥,身體虛弱,纏綿病榻許久,就算勉強來了鏖兀,恐怕也活不長……」
他低頭請罪:「是小臣辦事不力。」
赫連誠卻忽然笑了:「雖然我一開始想要的不是這個阮公子,不過這一個,比之前那個好看,也比之前那個有意思,這個也很好。」
阿史那這才鬆了口氣,赫連誠一面往外走,一面道:「那時候在戰場上看見他哥哥,他哥哥也就是這副皮囊好看,一張死人臉,兇巴巴的,真要把他弄來,我看久了也厭煩。這個倒是不錯……」
他想起方才阮久誤把他當做刺客,捂著自己的眼睛不夠,還要捂住兩隻狗的眼睛的模樣,他笑了笑:「挺可愛的。」
「不過現在赫連誅也知道這個『公主』可愛了。我原以為他才十三歲,哪裡知道『和親公主』的好,沒成想他去梁國走了一趟,就已經知道了。」他佯嘆一聲,「這也麻煩。」
阿史那陪笑道:「他才多大,等過幾年事成了,王爺便是鏖兀大王,這『和親公主』就是給大王準備的,該是大王的就是大王的。」
赫連誠大笑幾聲,拍了拍他的肩:「這陣子你也辛苦了,既要出使梁國,還要應付太后那邊,等我回去之後,在祖母面前替你說幾句好話,也不讓你白跑一趟。」
阿史那喜不自勝,強壓著忍不住上揚的嘴角:「多謝王爺。」
赫連誠最後叮囑了一句:「你安排的那個刺客,別被他們發現了。」
阿史那連連點頭:「這是自然,小臣都已經安排好了。」
那頭兒,阮久整理好心情,拿出紙牌,準備和朋友們來一局。
出使鏖兀的路上,沒有太多的條件供他們玩耍,放不了風箏,更打不了馬球,他們就只能打打牌做消遣。
幾個人圍坐在榻上,正各自摸著牌。
阮久翻開最頂上的一張牌,低頭看看自己的牌,還沒打出第一張,就被隔壁傳來的聲音打斷了。
「來人啊!」
又出事了。
幾個人對視一眼,立即下了地,跑出門去看。
住在阮久隔壁的,是他的「陪嫁丫鬟」。
「和親公主」當然不能孤零零地一個人過來,照著往年的規矩,他要帶上一兩個被稱作「媵」的陪嫁。
阮久自然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