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久皺了皺眉,轉頭回去了。
他倒要聽聽,赫連誅在背後都說他什麼了。
書房裡赫連誅沒說話,是一個他不認得的聲音。
「總之,這次英王殿下派小臣前來,是希望大王能夠再考慮考慮。」
「其實大王不必比較也能夠衡量出來,英王殿下與八殿下,究竟誰勝誰負。如今太子已死,八殿下少不更事,身邊幾個人也年輕氣盛,大王借兵給他,不過是叫鏖兀士兵白白送死罷了。」
「英王殿下托我帶句話給大王,倘若殿下順利登基,八殿下答應大王的一切要求,殿下也都可以答應,倘若再要別的什麼,也可以慢慢商議。」
「只要鏖兀不出兵,凡事都可以商量。大王不要被王后蒙蔽了眼睛,多為鏖兀考慮打量,細作們在梁國,重點修習的一課就是美人計……」
阮久的拳頭硬了。
說起蕭明淵的時候,就是少不經事;晏寧和魏旭也只是年輕氣盛。
為什麼說到他身上,就變成了什麼美人計?
他根本沒學過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
阮久一腳踹開殿門,才把毛氈放下,就聽見嘭地一聲巨響,那人已經倒在地上了。
阮久站在原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
他還沒來得及動手呢,怎麼就練成隔山打牛了?
赫連誅捏著拳頭,站在那人面前,神色冰冷。
「你再來之前,就沒打聽過,在你之前的那幾個使臣,都是怎麼樣的下場嗎?」
阮久把自己的手背到身後,原來不是他打的。
這時候赫連誅又冷冷地說了一句:「拖下去。」
「噢……遵命。」阮久還以為是跟他說的,摩拳擦掌地就上了前。
但是赫連誅看見他的時候,渾身囂張的氣焰立即就消下去了。
「軟啾……」
「誒。」
阮久伸手要去抓那個被打倒在地的使臣,被赫連誅拉住了。
「我是讓他們拖下去,你別動。」
「噢。」
烏蘭帶著幾個侍從,把倒在地上抽搐的使臣拖走。
赫連誅一拳能打死一頭牛,阮久今天算是長見識了。
如今能打死一頭牛的赫連誅,小心翼翼地牽著阮久,兩個人就站在邊上看。
等到人都退出去了,書房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阮久扭頭看他:「英王派了幾個使臣過來?」
赫連誅想了一下:「三四個吧。」
「都是讓你不要出兵的?」
赫連誅忙道:「你放心,我不會食言的。」
「嗯。」阮久輕輕地笑了一下,「我已經看到啦。」
赫連誅有一點慶幸,得虧他表現地足夠堅定,也得虧這是第四個使臣了,前幾個的時候,他還會多說兩句。
說什麼「朕就是愛他是細作」,這種一聽就很膩歪的話。
今天實在是有些煩了,就沒多說什麼。
這些話要是讓阮久聽見了,他會被笑話死的。
赫連誅問:「你怎麼過來了?」
「噢。」阮久這才想起自己過來要做的事情,上前把自己帶過來的毛氈給抱起來,高高地舉過頭頂,「看,這個是送給赫連誅的禮物!」
赫連誅笑了一下,阮久找了塊空地,把綠色的毯子鋪開。
小小的草原上,有潔白的羊群,身邊圍繞著幾隻小狗,遠處還有黑灰的狼群。
阮久用羊毛、狼毛,還有狗毛做了這些東西。
「送給草原的主人。」
赫連誅按住他的肩,讓他也坐在毯子上。
這樣才好送給草原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