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老爺幫他把被子掖好,也就出去了。
阮久睡了好久,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赫連誅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回來的,還把他的小狗小狼都抱到地上去了,自己鑽進他懷裡,摟著他的腰,睡得正香。
阮久迷迷瞪瞪地看了他一會兒,然後又閉上眼睛繼續睡。
再醒來時,已經是夜裡了。
赫連誅推了他兩把:「阮久,起來吃點東西再睡。」
阮久一把按住他的嘴,想讓他閉嘴。
下一秒,他就「嗷」的一聲,從床上蹦起來。
「赫連誅,你是屬狗的嗎?你你你……你怎麼……」
他甩了甩手,從赫連誅身上跨過去,跳下床榻,飛奔逃走,大喊道:「烏蘭,給我打水,我要洗手!」
赫連誅把他喊起來了,自己卻不起來,抱著阮久的被子,把臉埋在裡面,深深地嗅了一口。
可愛小羊羔的味道。
他在外面奔波一天,才知道,原來阮久身邊這麼寧靜和快活。
捨不得起床。
阮久把自己的手浸在溫水裡,搓了好幾遍,看著自己的右手手心,還是很嫌棄地皺起小臉。
赫連誅是小狗!
烏蘭擰乾了帕子,幫他把手上的水擦乾淨,又捏住他的臉,幫他擦臉。
「臣這就去傳膳,王后有沒有什麼特別想吃的?」
阮久搖搖頭,逃脫他的爪子,就跑回內間。
他助跑,起跳,「嗷」地嚎了一嗓子,蹦到榻上,壓住赫連誅,拽著他的耳朵:「臭豬,起床!」
天底下哪有把別人喊起來了,自己還賴床的道理!
赫連誅從被子裡伸出雙手接住他。
阮久心裡立即升起一種不太妙的感覺,沒等反應過來,他就被赫連誅的雙臂死死地環住了腰。
他掙不脫,赫連誅把他往床上一提,下一瞬,他就被赫連誅壓在榻上。
赫連誅像小狗一樣,用爪子按著他,用臉頰蹭了蹭他的脖子,然後壓著他繼續睡覺。
他很高興,阮久很生氣,但是自己的力氣又不比他大,推也推不開,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阮久繃直了身體,使勁蹬腳。赫連誅暗中同他較勁,看起來沒使什麼力氣,就把他製得死死的。
就這樣僵持了一會兒,赫連誅從他脖子處抬起頭,笑著看著他,喊了好幾聲:「軟啾,軟啾。」
阮久使勁「鯉魚打挺」:「起來。」
「不要!是你自己過來的。」
「我現在後悔了!」
赫連誅仍是笑,用自己的臉頰蹭了蹭他的臉:「軟啾,上次你好像沒有懷上小孩,再來一次嘛。」
阮久騰地一下紅了臉,後來對上赫連誅真誠坦蕩的目光,回過神來。
他說的是親親。
阮久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也沒有人教他,這人還以為親親就會懷孩子。
赫連誅見他不說話,便繼續道:「我這次去五羊山調兵的時候,途中抽空請教了一下帕勒將軍。他之前是我父王的部下,還是指點過我練武的老師,他人很好。我要是問別人,別人肯定都不會告訴我的。」
阮久疑惑:「啊?你請教他什麼了?」
赫連誅理直氣壯:「怎麼讓你懷小孩啊。」
阮久有些結巴:「你……你說的這個……帕勒將軍,他幾歲了?」
「他今年……」赫連誅想了想,「六十四歲了。」
阮久:!!!
太慘了,六十四歲高齡,本應該安心養老的年紀,竟然要面對這種喪心病狂的問題。
可憐的帕勒老將軍,這一路你到底是怎麼過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