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火塔修得更高,也更堅固,不會再倒塌了。
阮久抓了一把彩色的小石頭丟進火里,等三天之後,火塔燒盡,就可以過來拿石頭卜卦了。
現在還不行。
他站定之後,說了兩句開場的卦詞,餘光就瞥見赫連誅在看他。
目光比身後的火塔還灼熱。
阮久想起來的時候,赫連誅那一句「長大了」,這時想起,好像連這句話都有了些不一樣的意味。
身後的火塔熊熊燃燒,烤得人身上直冒汗。
阮久往邊上挪了挪,硬著頭皮把卦詞念完,就帶著赫連誅下去了。
赫連誅從始至終都瞧著他看,像要用目光把他藏起來似的。
隨後赫連誅帶著阮久去草原上打獵,這是鏖兀人彰顯力量的一種方式。
赫連誅正在跨過成年的界線,體力與爆發力都在最好的時候,並且還將不斷攀升。
他要在阮久面前,盡一切努力展現自己。
可惜阮久今天有些心不在焉。
赫連誅在射下一隻灰兔的時候,轉頭看向他。
阮久拽著韁繩,騎在馬背上,在所有人都看著被射中眼睛、倒地抽搐的灰兔時,他低著頭,不知道在看哪裡。
赫連誅把長弓背到背上,一手捏住他的脖頸,一手攬住他的腰,就像是抓起獵物一樣,把他抓過來。
阮久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騰空了。
「赫連誅?!」
赫連誅把他放到自己的馬背上,結實的雙臂將他困在自己身前。
他附在阮久耳邊,低聲道:「你要選誰?」
阮久不解:「什麼?」
在這種無關緊要的瑣事上,赫連誅不肯多說一個字:「統兵的將領。」
阮久反應過來,連忙回頭,連眼睛都亮了:「格圖魯……如果他願意走一趟的話。」
赫連誅當即抬手,讓跟隨秋獵的格圖魯上前,讓他去梁國八王爺蕭明淵那裡走一趟。
格圖魯領命離開,赫連誅低頭去看阮久:「人已經過去了,蕭明淵總沒有蠢到什麼事情都要你幫忙。」
他把長弓塞到阮久手裡:「你專心點,幫我拿著。」
阮久抓緊手裡的長弓,點了點頭:「好。」
赫連誅策馬向前,還沒走多久,一行人就撞上了一匹白狼。
侍衛們剛要上前,赫連誅卻擺了擺手,讓他們不用緊張,省得驚走了白狼。
他握住阮久抓著長弓的手,從背上箭囊中抽出一支鐵箭,帶著阮久舉弓搭箭。
阮久遲疑道:「這樣不行,才一支箭它會發狂……」
他話音未落,赫連誅便鬆了手。
箭矢嗖的一聲就飛了出去,准准地扎進了白狼的眼睛裡。
在白狼吃痛反應過來之前,赫連誅接連發出兩支箭,一支射中白狼的另一隻眼睛,另一隻穿過它的腳掌,把它死死地釘在地上。
白狼甚至來不及掙扎,也動彈不得,就倒在了地上。
隨行眾人喝彩,說這是祥瑞之兆,赫連誅擺了擺手,讓他們去把狼給撿回來。
隨後兩三個侍從們抬著白狼上前來,赫連誅低頭去看阮久,阮久也朝他笑了一下。
「很厲害。」
赫連誅很好哄的,只是這一句話,就能讓他高興了。
「回去剝了皮送給你。」
一行人一直到了傍晚時分才回去,收穫頗豐,都讓底下人拿去處理了。
赫連誅親自處理那匹白狼,就像從前在溪原時,他脫了上衣,給狼剝皮拆骨。
阮久蹲在一邊看他弄,看見他動作利索又乾脆,目光順著他手臂上的肌肉線條滑來滑去。最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