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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巫看了他一眼,問道:「王后是莊仙的學生?」

「嗯。」阮久點點頭,又壓低聲音,「他從來不打我手板。」

大巫笑了一下,眼角皺紋深深地陷進去。

雨漸漸大了,很快就打濕地面。

阮久微微抬頭,看著大巫的頭頂。

大巫是一身彩衣打扮,頭上帽子插著三支彩色的羽毛,阮久有點喜歡那羽毛,就多看了兩眼。

烏蘭還沒有出來,阮久想了想,又道:「老師和我說過一些他年輕時候的事情。」

大巫面上笑意一凝:「是嗎?」

阮久笑道:「嗯,他說我要珍惜現在還算聽話的赫連誅。」

大巫也沒忍住笑:「還有呢?」

「還有,他說他有一點兒對不住大巫,年輕的時候太氣盛了。」

才一點兒,莊仙從來不會低頭。

大巫又是笑了一下,隨後烏蘭就拿著傘出來了:「大巫。」

「多謝。」他接過傘,向阮久道了一聲「告退」,便撐傘離開了。

阮久回頭,看著他離開了,就喊了一聲:「小豬。」

赫連誅從宮牆那邊走出來,拍了拍身上的雨水,隨後接過烏蘭遞過來的傘。

自從不久前他長得比阮久高之後,就一直是他撐傘了。

兩個人一同進門,阮久問:「你準備什麼時候見他?」

赫連誅道:「夏祭的時候。」

阮久摸了摸鼻尖,想起先前赫連誅和莊仙說話,他在旁邊聽著。

莊仙抱著那隻小羔羊,笑著說:「他就是個迷路的小羔羊,這些年應當沒做太多錯事吧?」

赫連誅說沒有,除了批命的那句話。儘管大巫已經不參政很久了,但是因為批命的這件事情,太后一直以為大巫是聽命於她的人,或者說,大巫投靠赫連誅的路已經被這句批命徹底斬斷,他只能被綁在太后的船上。

莊仙便道:「大王若是肯用,他也不是不能用,就是現在老了,不知道還能不能用。」

在這之前,阮久已經從莊仙那裡,聽說了先前的事情。

莊仙嘴上不說,但是憑著這幾天相處對他的了解,阮久看得出來,他好像有點想保大巫。

所以方才,阮久才會同大巫說那兩句話。

這陣子,赫連誅借著改制的名義,徹底打散朝廷原本的官職安排,起用了許多新人。

太后不是自詡對朝廷十分熟悉,不是覺得他一年上不了手嗎?

那他索性把太后也拉下來,大家一起上不了手好了。

一年之後,太后回來,面對的也是極其陌生的朝廷了。

他這幾天忙得很,經常很晚的時候才回到房間睡覺,很多時候阮久早就已經睡下了,他匆匆洗漱一番,就鑽進帳子,抱著阮久睡覺。

這天早晨,阮久一醒來就看見窩在懷裡的赫連誅,覺得熱,把他往邊上推了推,要自己睡,還沒來得及翻身,赫連誅就又黏上來了。

他哼唧道:「軟啾……」

阮久閉著眼睛,把臉埋進枕頭裡:「……別亂動。」

赫連誅抱著他蹭了蹭,大早上的,阮久實在是受不了了,反手給了他一巴掌:「別亂動!你會後悔的!」

阮久捏了捏他的臉,卻忽然摸到一塊不太一樣的地方。

他抬起頭,迷迷糊糊的,看見赫連誅的下巴上破了一道口子。

難不成是他剛才打的?阮久傻乎乎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他沒留指甲啊。

他湊近了看,才發現流血早已經結痂了,肯定不是他弄的。

阮久和他躺在一個枕頭上,阮久歪著頭,眨了眨眼睛:「小豬。」

赫連誅一個勁地把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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