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你的朋友……不要告诉我,你不在乎他们的性命。”
“我说了不在乎了吗?”听雪并不入他的套,“星儿的DNA修改预案我进行得非常顺利:我不以当年苍穹的思维方式(完全修改DNA)为模板,我致力把星儿的魅灵DNA中有关寿命缺陷的部分进行修补。要是成功,星儿会变成像我一样的能活得和普通人类一样久的魅灵。到时,这个世上的司水的魅灵依旧存在。”
“听上去不错。我还真忘了,你是当年欧洲医学界的死亡天使。”弗里契看着听雪,眼神中透出一种诡异,“你没进行过DNA修补吧,联盟对你怎么延长寿命一直非常好奇。”
“这是我的私人问题。弗里契,一味地干耗豪下去对谁都没‘好处’,尤其是我不喜欢被监视的感觉。”
“我会为你转答。”弗里契的神色非常淡,冷淡的语气就像一部设定精确的电话答录机。
“别用这种空话搪塞我。你到底有多大权限——可以在这里代联盟向我允诺不再骚扰我和我家人么?”
“我必须获得应有的指示后才能答复你。”
查尔斯看着他们一直没有说话(他知道,现在的听雪不会再轻易受人摆布)。但可能是弗里契口吻与神情中对联盟的绝对忠诚的姿态让他“不适”,习惯地放在膝盖上的手滑到了轮椅碾轮上,“失陪。”根本没有多看他一眼,话语中那种淡淡的致歉感也只是属于一名英国老贵族的一种改不掉的礼节习惯。
听雪注视着那苍老、慈祥,温柔但也有着贵族式的倨傲的老人坐轮椅的背影,那逐渐消失在玻璃花房外的身影中带着隐忍、忧郁与愤恨。
下午茶时间的阳光透过通透的花房玻璃墙洒了她一身,因不速之客而冰凝的眼眸在此刻融化为波光潋滟的流泉,流淌出淡淡的愁丝。额际几丝银白的碎鬈发微落在浓密的羽睫上,睫毛的眨动此时有些放缓。简单的白棉薄夏服却让阳光下的肌肤分外耀眼,那一头银白的发丝泛着水晶的光泽,她整个人仿佛随时会随着阳光而融化……
弗里契也有眼睛,或者说他也是男人。如果单用男人的目光,他面前的这个“女人”此刻的美真的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跪在她的脚下……只为她的一个回眸。但如果加上了军人的身份和他常年的那种近似病态的自我克制,眼前的这种美只会让他更为“清醒”——诱惑,联盟的科学家们再三警告的能够让人至幻至疯至死的美。仿若海中那优雅游动,美丽通透宛如绢丝却带有致命毒刺的水母;雨林深处那绽放着世间最令人沉醉的花朵的食人植物,流淌着最芳香、甜美,诱人的蜜……
察觉到自己居然在想入非非,他立即闭了闭眼睛,闭上仅1秒就再次睁开。睁开后的眼神依旧冷硬如初,仿佛刚才那不足1秒的迷惑只是最普通的眨眼。
“你真的动摇了。”她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注视着自己,唇边依旧仿佛带着若有若无的浑浊微笑。
“你诱惑我?”表情是一片刻板,但心里却有些惊恼:无法捕捉、无法抵御,无法抗拒的精神力量。
浑浊的微笑散发出丝缕的蔑意,“对你?”清朗的阳光完全曝光着弗里契那斑驳的华发,布满皱纹看上去干燥粗糙的五官,再笔挺英武的军服也不能遮挡的萎缩的肌肉轮廓,还有那言谈举止透出的那一股……
查尔斯也老,但与之相比查尔斯就像一头受伤未愈的老豹。而弗里契:说难听些,他就像条愚忠的老狗……主人的轻贱,他只会看作是服从的一种必要;主人的刻薄,他也只会当作是新的命令来听从。
早已看穿弗里契故作强硬的姿态,但她此刻对弗里契的感觉与其说厌恶,更多倒不如说是可怜:就像辛西娅杀夫弑子一样,弗里契当初选择成为军方的狗无非是为了摆脱可供人肆意鱼肉的四族下位者的身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