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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2 / 4)

地方都会活得好好的。不过,他不会总停留在一个地方。如果他还活着,现在应该是五十岁。我看他差不多也没力气逃避了,要是运气好的话,你一定能找到他。阿熏肯定也很想见文绪的,可是你现在都长这么高、这么漂亮了,他看到你还会认识你吗? ——我常梦见阿熏回来了,不声不响的。躺在床上,有时会觉得脚上被什么东西扎得难受,用另一只脚去试探,原来是阿熏的脚,他小腿上的毛在扎我脚呢。 ——有时候,流浪汉转转悠悠来到咱家门前。问他有什么事,说是想要点水喝。我给他一些水和涂着芝麻酱的面包,他对我说:“你真年轻。”听到这句话,我就知道是阿熏回来了,像英雄尤利西斯一样凯旋而归了。 ——阿熏大概是在担心什么吧。其实,哪怕他变成流浪汉,变成一个坏蛋,或者痴呆了,只要平安归来,我都不会怪他。 连守墓人都讨厌父亲,若是不赶快找到他,说不定他真会被人杀死的。 文绪的旅行,从这个意义上说,也就是跟那些不想让父亲在这个世上存在的家伙们发起的一场战争。说实话,现在旅行刚刚开始,即使打退堂鼓,回到等待着她的母亲身边,也不会有任何人来责难她的。因为文绪与阿熏之间,除了血缘关系之外一无所有,文绪对父亲没留下什么记忆,父亲在她心里近乎是个虚构的人物。但文绪决不会放弃寻找,因为血比蜜还要浓。 说不清楚在文绪的心底里是不是对母亲怀着嫉妒,因为母亲曾经与活生生的阿熏相亲相爱,他们接吻、争吵,共同孕育生命,即使他不在了,母亲还时常因他而悲喜交加。文绪一方面觉得母亲很可怜,另一方面却希望自己也能像她那样实实在在地感受到父亲的存在。 文绪下意识地在街上物色起跟父亲形象相近的人。大约五十岁上下,不过看上去只有四十来岁,身材魁梧,衣着整齐,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似乎在眺望着远方,无论何时何地都不会叹气,威严而不失诙谐,很受儿童喜爱——文绪竭力把这样的中年男人同父亲的形象重叠起来。 她想起了丢失的照片上父亲的影像。父亲抱着刚满三岁的女儿,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他才三十四五岁,脸上显得很精干。不过在那微笑的表情下面,还隐藏着某种不满。文绪曾用笔在照片上添上白发和皱纹,并将透明塑料纸覆在那张脸上,想像着父亲应该比那时更发福,更老一些。 她对父亲还暗暗有个期待。自己正当花季,假如自己愿意的话,一定能够吸引那些既有钱又有闲的中年男人。她希望父亲碰到和自己同龄的寂寞女孩时,要拿出男人的主动来,陪她们聊聊天,一起吃吃饭、喝喝酒。如果女孩问起喜欢什么花,喜欢吃什么,人生最得意、最倒霉的是什么时候,最喜欢的城市是哪里,最爱的人是谁等等,千万不要回避和糊弄,要如实回答她们。这样不断跟年轻女孩接触下去的话,总有一天会碰到自己的女儿的。&nbsp&nbsp'返回目录'&nbsp&nbsp

《彗星住人》第一章(5)

文绪就是伴着这样的思绪踏上旅途的。散落在世界各地的父亲的断片中的一片,已经在这块墓地被找到了。这是连母亲也不知道的一个断片。母亲曾说过,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只要他回家就可以捐弃一切前嫌了。 母亲下定决心要永远等待着父亲。 可是父亲却被人诅咒“永远葬身此地”。 文绪,你该怎么办呢? 将所有关于父亲的断片汇集起来,还父亲一个本来的真面目。只有这样,才能让母亲不再无尽地等待他的归来,也能让父亲从别人的诅咒中解脱出来。 文绪相信,在这个世界上一定会有很多很多女性像母亲这样爱着父亲、思念着父亲、永远无法抹去对父亲的回忆。 文绪不了解这座城市曾有着怎样的过去。它位于从首都出发、呈放射状延伸开来的私营铁道线旁边,乘坐电车只需十五分钟便可到达。车站周围灯火通明,衣着鲜亮的行人在植满白杨树的商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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