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那两个人是贪惯了小便宜的,却从没有人这样拆他们的台,就算是方秀才自己,也要对他们彬彬有礼。
如今被李大郎一顿抢白,脸上不免青青白白、红红紫紫地变了又变,另一个穿白衣的便梗着脖子道:“我们不过是一时忘记带银子,又怕别人买了喜欢的字画去,这才想着先把东西拿回去,然后送钱过来。以方老板与我们的交情,这点便宜难道还不能给吗?何况圣人也云,朋友有同通财之义……”
李大郎嗤笑一声:“朋友有通财之义,怎么就不见你们通给方老板呢?喜欢这个字画,让方老板收起来,等你们拿了银子来再把字画拿回去不也一样?再不然,我瞅着你这衣服成色也不差,就押在这抵了字画算了。”
李大郎一边说一边就去摸他的腰带,那人连忙闪躲,拉拉扯扯间一不小心就扯出个荷包掉在地上,刚好从里面跑个绞了一角的银锭出来。
“我的荷包掉了!”李大郎啊呀一声就要去抓荷包,那人更加眼明手快,蹲地上抓紧了荷包,仰着头大叫:“这是我的!我的!”
“你不是没带荷包吗?不是没有银子吗?这么多人听得清清楚楚,光天化日之下,你难道还要抢了我的银子不成?”
李大郎作势要打人,那酸秀才慌得连滚带爬往后面躲,结结实实撞在桌脚,额头立即胀起一个红包。桌子上没放平整的一个盘子也翻了过来,蔫黄的青菜叶子就着汤水都洒在他脸上和衣服上,立时他拉风的雪白衣服就染上了葱绿葱绿的颜色,鼻孔下也挂着绿油油的两道。
酸秀才狼狈不堪,眼瞅着另一个趁乱要走,忙从人群中扑过去抓住他衣角:“我没拿东西!是他拿的,是他!”
那人眼看就能顺着东西出去,被这一拉,登时就走不动了。有热心的围观者甚至卷起袖子说要扭送他去县衙。这两个都是极好面子的,一听要见官,慌得把东西连连放下,还把那个拖他后腿的人曾经在方秀才这里占过的便宜都抖了出来。
另一位却是一点也不逊色,抹掉脸上的菜叶子,倒豆子一般把他的糗事也添油加醋地喊出来,并指证他身上还有一个上好的玉佩。
两个人狗咬狗,一嘴毛,这下可好了方秀才,在众人的推动下,将那银锭和玉佩都拿到手了。
方秀才那一帮子不安心的朋友从此再不敢轻易请他“通财”。
且说方秀才郑重其事要感谢李大郎的仗义相助,李大郎抹抹额角的汗道:“还是称砣哥说得有理,对付小人就得用小人的法子。可惜他今天有事情没来,不然肯定能讨回更多。”
方秀才听了这话,又见小巧从食盒里端出了精致的点心,这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小巧的主意。他那大舅子也不是有事情不能来,而是因为自己的父母朋友嫌弃他是给别人做下人的,为了给自己留面子,他才没有出头的。
方秀才想着这一切,不免又添了几分懊悔,以后对小巧也越发敬重了。
荷花知道小巧“修得正果”,心里也替她高兴。按着她给的名单,给季均准备了一大箱的行李。临行前,还特地嘱托他去考试时不要只讲书生意气,碰到再看不顺眼的考官也得打点银子,要吃好、穿好、睡好,在路上要小心,银子分开放好……
季均笑嘻嘻都应了,带着称砣与李大郎,随斗志昂扬的阿齐与萎靡不振的徐大少一行出发了。
徐大少因为原来的阳奉阴违被他爹徐二爷发现后,徐二爷大怒,威胁说这次只给他五十两银子备考,考不上就从此打断他的腿。徐大少没办法,在家人的监督下,真正头悬梁、锥刺股,发狠劲背了好几天书,眼眶都深陷下去了。
考完回来后,季均自己有些患得患失,全家人跟着忐忑不安地等了很长时间消息,终于得信说,季均在末流险险地得了一个位置。可把他高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