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奴也不是很清楚。”主人家事,她不敢随意多嘴。
“老夫人只是一时气急攻心,加之前段时间忧虑伤心,这才一时不支。请伯爷和夫人别太担心。待我开了药方,老夫人按方服药,便无大恙了。”朱太医道。
允良这才放心,谢了太医,吩咐下人按照药方抓药服侍老夫人。
待一切妥当,允良便疾步往允善停灵处走,一面吩咐:“我看府内众人忙乱哄哄,不成样子,大嫂定是伤心过度,无暇主持中馈,你和我看完大哥,马上去大嫂处,看看有什么帮忙的。”
卢氏都一一点头应了。
孙希听到祖母无恙,便辞了寿安堂众人,带着丫鬟抱夏,也跟着卢氏往外走。
到了灵堂,允良看到棺材,眼泪再也止不住,热滚滚夺眶而出。
卢氏想起往日大伯和善,也不免垂泪。
孙希自认和大伯感情浅薄,但作为亲侄女,在丧礼上,样子还是要摆出来的,便也跟着卢氏小声抽泣。
孙氏子侄们见新任忠勇伯回来了,便都有了主心骨。
众人见允良哭的伤心,素知他们兄弟感情深厚,怕允良伤心过度,但接下来的丧仪还需要他主持大局,便都上来劝说,让他保重自身。
允良在江宁骤闻噩耗,一路忍过来,此刻看到大哥灵位,全身积压的情绪顿时都倾泻了出来,如何劝得住?直哭得肝肠寸断,又皆长途劳累,一下晕倒了。
孙家子侄们都吓得不轻,一下都慌乱起来,一齐挤上来查看允良情况,灵堂顿时混乱不堪。
孙希此刻心里其实很有主意,她前世经营的是广告传媒公司,对付临场事故最有经验。
但她此刻是五岁孩童,又皆对古代丧仪不甚了解,不敢乱下吩咐,露了怯,反而不妙。
不过她知道此刻最要紧的便是请朱太医过来,为老爹诊断病情,才好稳定人心。
卢氏一时关心则乱,扑在允良身上大哭,孙希附耳:“母亲,现下最要紧先请朱太医来为父亲诊治。”
卢氏毕竟出身世家大族,遇大事,不慌乱,是准则。
她很快调节好情绪,略一思忖,便大声吩咐道:“周妈妈,你去请朱太医过来为老爷诊治。老爷身体一向康健,定是一路赶着过来,老太太又突然晕倒,接连打击之下,才会伤心过度导致昏厥。”
“孙家众位亲友,大家即刻散开,一方面给老爷喘口气,另一方面留出道,让朱太医可以尽快进来为老爷诊治。”
“申嬷嬷,孙管家,你去大夫人处请示,各处对牌和人员布置,列一张清单给我。”
“秦妈妈,你去请二房三房四房老夫人太太并各奶奶们到清徽堂,这边忙完,我马上过去与众位亲眷商量大伯接下来的丧葬事宜。”
“林副管家,你去集结孙府家丁,除各处重要位置放数人先顶着外,全部到朝晖堂后院集合,听我吩咐。”
“林妈妈,你去……”
“方妈妈,你把……”
“秦妈妈,你去……”
众人一时都赞新晋伯爷夫人临危派将,井井有条。
有几个知道卢氏底细的亲眷小声夸道:“范阳卢氏,果然名不虚传。”
孙希看着自己的亲生母亲,也是一双星星眼,恨不得拿笔一项项记下来。
转而一想,反正是自己亲妈,以后有的是机会请教,到时再记不迟。
朱太医很快就过来了,略一把脉,从药箱里拿出一只药瓶,往允良鼻子下熏了熏,没几秒钟,允良便睁开了眼。
朱太医毕竟是混惯官场的老油条,很上道,赶紧下诊断书:“伯爷身体无碍,只是太过劳累,又皆伤心过度,才一下支撑不住而已。且去后堂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