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均是暗惊,绿凝看向映雪,但见她扬着脸,带着想要看好戏的神态令人不快地打量着绿凝与洛枫等人。心中不免对这映雪又升出了几许厌恶,这女子,竟是如此不懂礼教的,便是这如此显赫的郑国公府也能教出这般女儿来,实在是让人笑掉大牙。
“映雪姐姐你这就不知道了,”却见那洛凝香展颜一笑,道,“老祖宗今儿与老夫人才去寺里进了香,那是何等清净的地方?我等小辈自然要沐浴更衣,方才得以请安。映雪姐姐,这是我们北靖侯府的规矩,你不知道,自也是应该的。”
洛凝香把“北靖侯府的规矩”几个字咬得很重,倒使得那映雪的脸上红了一红,未免有些尴尬。
而那映雪到底是个会唱戏的,只是稍尴尬了一会子,便又立刻收起了先前的刁蛮无礼,娇笑道:“我就说呢,为何三个人都要沐浴之后才肯出来。却原来竟是有这般的典故的,凝香妹妹可莫要笑我,如此,倒果真是我无知了。”
“这等小事,倒还真是我曾经与他们说过的,”郑老太君笑道,“谁想他们竟记住了,今天表现得倒也乖巧,一会许你们吃点酒。”
“多谢老祖宗。”洛凝香脆生生地笑着说道。
“今儿我大哥与舅公怎地还不回来?”洛枫一面坐下来,一面问道。
“说是朝中有要事,要晚些回来。”郑老夫人道,“我们不管他们,一会子自是先吃。”
“刚儿老祖宗还说,那建在天华山上的‘法华寺’倒是极为幽静的,而且方丈也是极有大智慧的。这个月十五,我们可一并去那寺里进香。”三姨娘对洛枫说道。
“去那寺里进香,可是有好玩儿的?”洛凝香眼睛一亮,问道。
“有得是好玩儿的。”坐在一旁的郑玉笑道,“那边听说还有个姑子庙,在里面游览一番倒也不错。”
“玉哥哥。”洛凝香眼见自己又被郑玉取笑,不由得红了脸,嗔道,“老夫人,您瞧瞧呀。”
“你玉哥哥可是逗你玩儿呢,”紫芸急忙笑着说道,“你休要理他便是。”
洛凝香自红着脸儿,看了一眼郑玉。两个人的脸上都浮现出笑意,只是兀自抿着嘴儿各自低下了头去。
这边已然到了晚餐时分,洛瑾与郑全雄方却不曾回来。众人便自聚在一起用餐。
少时用过了晚餐,丫头们端上茶来之际,那郑老夫人便讲起了今日所见的趣闻,无非亦是“法华寺”香火有多旺,前去朝拜之人有多么虔诚之类,又有怎样的福报显灵。又说那“华华寺”的方丈是个极具大智慧的人,可识得人三世因缘果报,若此生能见得此人一面,定当受益匪浅,福报无量。只是此文一向行踪不明,极难见到,便是郑老太君前往都未曾蒙面,只听得人神乎其神。
“既是这样,那嫂夫人便自当是前去拜拜。”映雪笑着举起茶杯,眯起眼睛瞟向绿凝,说道。
绿凝抬起头,瞧见了映雪眼里藏着的笑意,心下知她必是又来找麻烦,当下便笑道:“妹妹这是哪里话来。人家读者人去拜福,乃是求取功名;当官的去拜,乃是以求仕途平稳。若要说拜呀,也自当是像妹妹这样的去拜,以求一桩美满姻缘。像我这样的人,去拜什么呢?”
如此不动声色的便把球踢给了映雪,倒大大出乎了映雪的意料,但见那映雪愣了一愣,随即脸上便浮现出些许的不快来。她瞪着绿凝半晌,然后陡地笑了出来,道:“姐姐好生糊涂,没有姻缘的求姻缘,有了姻缘的,自是要求子呀。”
一席话说得众人的视线均飘向了绿凝。
成亲一载,谁都知道绿凝与洛瑾并不曾圆房,这已然是侯府的一大怪事和笑谈。容颜自然知道那是对于一个女人而已最不能容忍之事,今日映雪便是故意在此时提及的。至于圆房之说,还是前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