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不知道?〃何文雅摇摇头:〃高大哥从没和我说过。〃
陈静舟看了沈世秋一眼,沈世秋想了想,叹息了一声道:〃段军长是一鸣自幼定亲的……未婚夫!〃何文雅诧异之极的:〃什么?……天啊,这不是真的吧?〃沈世秋低低的:〃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对那个苦命的孩子呢?〃
何文雅喃喃的:〃难怪高大哥要离开北平了!〃陈静舟急忙为段秋淮申辩:〃其实军长对高老板是一片真心的!我从未见过他为谁这样费过心机,更不要说百般容忍了。只是高老板太过固执了,他们本来就是应该在一起的,却一定要搞成现在这样子的反目成仇……〃何文雅不以为然的冷哼了一声:〃笑话!北平城里谁不知道段军长是何许人也,他还有心吗?高大哥与他订过亲又怎么样?现在的段军长配得上高大哥吗?〃
陈静舟无可奈何的看了看她,再看了看沈世秋,自己也实在说不出什么可以为段秋淮解释的话了,只好也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何文雅就向沈世秋道:〃师叔,我去看高大哥。〃沈世秋点了点头,何文雅抽身返回后院,连看陈静舟一眼也未看。沈世秋看出了陈静舟的尴尬,忙道:〃陈副官,您请见谅,文雅这孩子是太关心一鸣了,所以才会如此失礼。〃陈静舟苦笑了一下:〃没有什么。〃
第二日清晨。何文雅一早就来敲高一鸣的房门:〃高大哥,高大哥你起床了吗?我来送早餐给你!〃
出乎意料之外的,高一鸣立即打开了房门。她形容略显憔悴,但神情一如平时,梳洗过的神清气朗、洁白如雪的练功服让她分外精神。她微笑的看着何文雅:〃文雅,多谢你费心了,你昨晚睡好了吗?〃
何文雅怔怔的看着她,觉得她那独有的高贵、脱俗、忧郁、深沈、温柔、内敛的气质更深了,仿佛悟道者修为又高深了一层一般,那是一种蜕变,是脱离了痛苦之后的痛苦吧!
高一鸣好笑的在她眼前招了招手:〃怎么呆在那里了?文雅?〃何文雅这才如梦初醒般的应了一声:〃哦!〃跟随高一鸣进了房间,她一眼看到房中新挂上了一幅字,字迹潇洒飘逸,正是高一鸣的字体,写的是:天若有情天亦老。
何文雅放下食物,看着那字,若有所思的问:〃高大哥,你已经决定要怎么做了?〃高一鸣走到她身边,也凝看着自己写的字,淡淡的道:〃我在戏台上演过好多关老爷的戏,最让我刻骨铭心的就是他刮骨疗伤的故事!记得小时候听师父讲这个故事时我曾问:‘为什么关老爷要刮骨疗伤呢?那有多痛啊!’师父说:‘傻孩子,不痛怎么救命呢!’然后我就懂得了‘割舍’的意义!〃何文雅低低的重复:〃割舍的意义?〃
高一鸣微笑了,是那个〃他〃最迷人的忧郁的微笑:〃人这一生中要面对的太多,但是说穿了也不过是‘得’与‘舍’这两个字罢了!有舍才有得,不舍如何得?当然,有一些是你无论如何也不愿放弃的,可是那些却往往是你不得不放弃的,那我就只能选择‘割舍’了!〃
何文雅轻轻的道:〃可是,那有多痛啊!〃高一鸣苦笑了一下:〃痛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好!〃何文雅意有所指:〃不割舍就一定会什么都没有吗?〃高一鸣轻轻叹息了:〃这十年来我的所得都在这里了,不割舍,我就得放弃这一切,放弃了这一切,我还有什么呢?〃何文雅好一会才道:〃高大哥,你为什么就不能变通一点点呢!〃
高一鸣一笑道:〃高一鸣若肯变通还是高一鸣了吗?〃何文雅只有无语。
十一:不成风月转摧残
八月十四。
高一鸣跪在观世音佛座前,合掌闭目,默默无语。
今天是她的生日,也是她的父母的祭日,十年来,她没有过过一次生日,也不能为父母做一次祭日,她所能做的,只是在这一天到附近的庙宇在佛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