揪住两个侍卫,混着雨点大声去安排调度:“你二人速去附近查看,是否有农庄村舍,但有寻到,速回来禀报。”
两名侍卫方一离去,方仲元则满身雨水地从后头回来。他将马匹弃置一边,艰难地在泥水里徒步行来。
殷世煊迎将过去,瞧不见他脸上的神色:“后边怎么了?”
方仲元还正欲屈膝,殷世煊便将他扶了起来。只听他道:“辎重过多,车辆陷进泥坑了,众侍卫在后头推车。只是看着情形不好,眼下一时半刻可能过不来了。”
殷世煊时下也点点头:“大雨今夜难停,恐是走不了。此地荒野无人,想办法安排地方给众人休息,辎重车那里安排几人看守。等到雨停了,我们再上路。”
与此同时,派出去寻找屋舍的侍卫也纷纷返回。答来只说在一里外找到个三米见开的废弃土地庙,其余的什么也没有。
这下众人勉强可以挤在一间小庙里等雨停歇。但是辎重放与官道过夜,始终不令人放心,左右是需要安排一两人在原地守候的。虽然方仲元的侍卫都是经过数年磨砺,吃这点小苦不算什么,但暴雨中过夜,还是太过艰苦。虽然众人争相留守,但余下的那帮侍卫却不忍就这样离战友而去。
正当两难之际,廉幽谷终于坐不住,从马车上下来了。
殷世煊见之大声地命她回去,“你下来干什么,还嫌事不够多?”虽则严厉,却是担心她身上还未痊愈的伤。
廉幽谷但一下来,也同众人一样淋了个落汤鸡似的。可杵着不肯回,“烦劳两位大哥带我去后边,帮我找两样东西。”
连殷世煊的话都没有听进,这也算是她最任性的一回了。
方仲元急忙将身上的外披解下,两手撑开一片布檐,为她遮去了大半边的雨水。廉幽谷丢了个感激的神色,顾不得殷世煊的反对,快速与侍卫跟去了后头。
而那个时候,后边的众人还在为谁二人留守远处而争执不休。廉幽谷方去,二话未说,在驿道两旁快速地查看了一番。而后对众人道:“快,大家帮我在车上找个黑色的牛皮包。其余人,去附近找找有无青竹可伐,需要约莫两沓数量,速取速回。”
几个侍卫也不知道要干什么,只管立刻按太子妃的吩咐去搜索。不多时,众人从车底翻出一件牛皮包,其分量颇重,四人合力才将它抬了下来。
廉幽谷不再避雨,而是只身蹲在下头。等那几个寻竹篙的人依嘱返回后,迫不及待将包内准备好的几块油布分发下去。
“这三角形的布头都有缝合灌边,你们将竹篙从孔中穿进,用麻绳绑牢,做好后,全部交给我。”
殷世煊这时也再忍不住了,“余下的事交给我,你趁快回去。”
廉幽谷却笑嘻嘻地回头问:“可是夫君,你知道怎么做帐篷吗?”
“帐篷?”这话确实问着殷世煊了。就连方仲元行军打仗之时都是筑营扎寨,谁也没有想过几张破布片也可以支做帐篷。
之后,众人鸦雀无声,只得安静地去学习廉幽谷立篷扎根的方法。未几,一座扇筒状的篷子果真拔地而起,见之尤是个避雨的好去处。四十来号侍卫面面相觑,道是真心觉得这太子妃有几分真本事。
还未消化掉众人的感激之情,一双冰凉的手指便覆上了廉幽谷的小手掌。廉幽谷心下一愣,抬目去看,原是她那夫君似怒非怒的情绪使然。
“跟我回去。”声音冷邦邦的,也不像是对她所作所为有半分的认可。
廉幽谷还想再说两句呢,人就又被殷世煊带回了前头的马车处。车夫尚在马车那里守着,里头衣物细软且未淋湿。
殷世煊闷声不吭地从里头找来廉幽谷的衣物,再让那侍卫带二人前去土地庙的位置。方仲元一路护送,约莫在林子里走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