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了手坐正身体,再次恢复高深莫测、看不出心思的表情。
“过了这么些年,你还是不肯释怀。”
“我以为你应该比我更明白,事到如今,也没有回头的可能。”她顿了一下又道:“在父皇面前承诺对东宫太子的辅佐,这其中真假你我心知肚明,原本以为你会更坦承一些。”
“父皇已是年迈体虚,不该让他太过忧心。”晋千岁剑眉一挑,手上把玩着腰间的环佩。
“好孝顺的儿子。”俞咏妍唇角有几分嘲弄。
此次出宫,也亏皇主公君病卧在床才能如此顺利,寻宝一事,若是假便罢,若是真,拉着她作陪,又是什么目的?
这一笔财富,三宫都虎视眈眈,难不成他还真好心到要分她一杯羹?
“就这样把二皇妃一个人扔在西宫,不愧疚吗?”成婚快四年,竟也没听闻有诞下子嗣。
“你也说了,她向来知书达理,懂得分寸。”他抚了抚了下巴,看着她。
俞咏妍还想再开口,帘外传来慕笑尘大呼小叫的声音。“到了!到了!”
晋千岁有趣地扬高眉,一脸惬意地掀帘下了马车,再回头向她伸出手。
她略一思索,便将手递给了他,柔软无骨的小手一下子被他包住,眉心皱了皱,又立即舒展开,借力下车。
外面阳光灿烂,照在人身上暖烘烘的,褪去了代表显赫身分的宫装,她少了份凌厉的气势,依旧尊贵;他多了份儒雅的气质,更显俊美。
“就是这里了,咱们就先暂住于此吧。”
慕笑尘快活地手舞足蹈,她顺着他的指引看过去,入眼处显然也是富贵人家的府邸,再细看,顶头区上龙飞凤舞的写着两个字:叶府!
叶翔舞也不管厅里还坐着客人,拎着慕笑尘的耳朵便开骂。“很好嘛,一失踪便几年不见踪影,没住处了就到我这里来落脚,当这里是什么?客栈啊!客栈也还得交房钱!”
慕笑尘却没有丝毫还手的意思,似乎心甘情愿被叶大小姐揪着耳朵骂。
“我只认识你呀!再说你家这么大,又是王朝首富,房子空着也是浪费,应该不计较我带几个朋友来暂住几天吧。我也是好心想给你家添些人气。”
叶翔舞轻哼一声放开他,眼睛一瞟,扫视另外的两男两女,从服饰气质立刻可以分出谁是主谁是仆,在看到俞咏妍时,不由得扬了扬眉,转而面对慕笑尘。
“我丑话先说,住可以,房钱照算,一日一人一千两,随你住多久都可以。”
一听这话,慕笑尘张大嘴凑到她跟前。“不是吧!一千两住皇宫都可以了。”
长得娇小可人、眉清目秀的叶家大小姐似笑非笑地开口。“我没求你住。”
“奸商!”慕笑尘咬牙切齿地盯着这个面容娇美,却“心肠恶毒”的女孩。
“我没说过我不是。”叶翔舞扯动嘴角,甜甜一笑。
慕笑尘苦下一张脸,扯着她的衣袖。
“别这样,以我俩的交情,谈银子多俗气啊,况且叶老爹和你大哥都不在,你也要忙着打理叶家那么庞大的家业,我真的是好心带人来帮你看房子。”
叶翔舞瞟了他一眼,讽刺道:“你倒打听得很清楚。”
晋千岁在一旁看着,脸上不由得浮起浅浅的笑意,落入俞咏妍眼中,心里不由冷笑,多虚伪,明明已经不耐烦,却还笑面迎人。
“叶小姐,房钱不是问题,只是这样做,不怕坏了叶家的名声吗?”
叶翔舞转而盯着出声的晋千岁,眼珠子从上溜到下将他打量个彻底,又看了看一旁的俞咏妍,才不冷不热地开口道:“看你两人的装扮,也知非富即贵,我是商人,唯利是图是本分,有钱不赚岂不是坏了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