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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3 / 5)

站在玻璃前望着里面的孩子。刚出生的孩子并不是特别好看,可是当你清楚地看着他们脸上每一个变化着的细微表情,握着拳的小手,轻轻挥舞时,你的内心也会变得柔软,心里的任何阴霾都会逐渐被那些小家伙取代。小小的人儿触动了沈霖的最隐秘的内心。她想起某个黄昏进超市买东西,收银时看到一个男人拎着五罐“贝因美”奶粉,脸上的笑和站在她旁边这一对夫妻的笑一样。她至今还清晰的记得当时的心情,内心涌动着一股从未有过的温情,因为包装盒上的孩子的笑而变得温情,因为男人揣着赠送的育儿书的那份小心翼翼而温情……

如果说过去的二十几年时间,她都没有发觉自己有母爱的一面,那么那一天涌现出来的温情又是什么呢?而今天她内心突然的柔软又是什么?过去的婚姻中极少考虑到孩子,那时候她以为魏嘉文总有一天会想要孩子的,等二人世界的甜蜜消失,需要亲情来滋养时,自然就会要一个孩子。

她一直是在等,因为自己也没有真正想过要孕育一个生命,一直觉得结婚了生孩子是件必然的事,也是人生必经的过程,却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

她很自然地想起了那个快要忘记的签,“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她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思考类似问题的机会,还有没有规划人生的激情与智慧。总是很盲目,也很茫然,没有方向。充实的生活掩盖不了内心的空虚,可却不愿意承认。

往往看着旁人的幸福,她才觉得形单影只的自己孤独。就如此时和她一同看孩子的父母,他们看的是自己的孩子,她看的却是别人的孩子。这一切她也会渴望,她的心并没有腐朽。

天气闷热得让人烦躁不堪,沈霖却心静如水。

回病房的路上,她碰见了程亚通,坐在轮椅上,被看护推着。她起先没认出他,他们面对面地走进,程亚通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让她不得不注意这个缠着头纱,手掉绷带,腿打石膏的男人。

没有打招呼,两人只是淡淡地点了个头,擦肩而过。沈霖竭力忍着没笑,他的形象居然没让她母性大发,想去安慰他,内心反而有些幸灾乐祸,她觉得自己有些缺心眼,但想到那条项链就让她哀伤不起来,虽然他的遭遇非常值得同情,住院还得请看护,连个照料的人都没有。

“碎镯子!”

从背后传来的有些沙哑的叫声,沈霖下意识地回过头,程亚通轮椅距离他四五米远,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让她坚定了声音的来源以及这个称呼的含义。她在他面前没有姓名,或者已经忘记,所以用“碎镯子”来称呼她。

她慢慢走向他,看着他脸上似有似无的笑,沈霖的脸倏然之间变得严肃,眼神变得忧伤。这个称呼让人不得不想起那次不愉快的碰撞,以及碎了一地的玉石。

“你是在叫我吗?”沈霖问他。

“当然,这里还有人叫碎镯子的?”程亚通说完还四处张望了一番。而他脸上的笑意更盛,似乎是有意在作弄,这让沈霖更加恼怒,真想破口叫他“暴发户”,最终还是忍了。心里诅咒他,怎么不把他的脸给撞破相。

“我叫沈霖,有名有姓。”

程亚通还是那样笑着:“嗯,我知道。”

这回答让沈霖彻底无言,翻了翻白眼说:“你还有事?”

“嗯,想问你借本书看,打发一下时间,医院很无聊。”

“没有。”如果他有礼貌一点,沈霖兴许会把枕头旁边的两本言情小说借他消磨一下时光,也好让他见识一下什么是精品男人。她微微扬起下巴:“以后看见我请不要叫我名字以外的称呼,否则我会不客气的。再见!”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礼貌的再见很虚伪,他是灾星,见到他就意味着倒霉,希望永不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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