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扬起,“卿卿,不要为我难过,我的选择,无论如何,我都不后悔,所以,你亦不需要为我伤心。”
不是这样的,叔父并不想看到这个局面。长笑张张嘴,声音却被无声无息地吞进肚子里。
三九
行至半山腰,梅天桡忽然停下,墨蓝的长袍在风里猎猎飞舞,他猛然转身,霸气的眼如鹰一般的犀利地扫向她,神色里喜怒不辨。
除去那晚上偷听,这是长笑第二次见梅天桡。
说不上什么感觉,只是一片模糊。
“你们俩,过来。”他看向梅卿书简短地说,之后,抬头看看天,以及走过的路,对身边两个一直蒙面的人道,“阿侍,是这里吧。”
两个蒙面人相视一望,随即上下来回移动,最后,站在离梅天桡不远的上面,恭敬地说。“老爷,是这里。”
梅卿书拉着长笑走过去,略带疑惑地看向老爹。
显然,梅老爹并不打算说什么,后面的白袍道长和两个武士已走近,只听梅天桡道,“国师,小儿武功低劣,就麻烦您了。”
说完,朝身侧的蒙面黑衣人点头,接着,但见那两个黑衣蒙面人携着梅老爷如大鹏一样向下划去。
惊呼声中,长笑又被人拎起,紧跟梅老爷他们向山涧跃去。
转眼,山路上空空如也。
轰隆隆,天空又响起几声闷雷,一阵狂风刮过,半山腰忽然闪出一个青白的影子,他身法飘忽,很快就来到前面那行人站立之处,然后,在风中伫立半晌,手里银丝一抖,就向山壁滑去。
天更暗了,一道闪电划破长空。
豆大的雨点淅淅沥沥落了下来。
冷风从脸上疾过,刮的皮肤生疼。
长笑闭着眼睛,一再哀叹:原来不只是被掳,连跳崖都能成为惯性!
大约半分钟左右,她只觉得脚下一实,睁开眼,就发现众人都落于一个突出的平台上。
平台呈不规则形,三丈见方,约能让十来个人立脚,表面平整。
昏暗的山坳里,一行人静静地矗立在那里,皆神色严峻的望着梅天桡。
“我梅家数代的积累就在平台之下。”梅天桡轻轻的说,声色暗沉,无形的哀伤如同一只手纠结地缠着众人的心。
碰地一声,他直挺挺跪下,对着黝黑的山坳深深一拜。“梅氏不肖子孙天桡携儿卿书在此告罪,因金闶昏君无道,听信谗言,诛我一族,百年基业,眼看毁于一旦,子孙无奈,今取祖上所留之物,以期光复门楣,恢复我梅家数年的积威。”
他的身子弯曲,有些轻微的颤抖,冷洌的风里,那些话轻飘飘的四散在空荡的山谷之中。
呼啸的山风卷起漫漫尘土,在山间呜咽着。
光线一寸寸变暗。
心,也渐渐苍凉。
长笑早在梅老爷跪下之际,就被梅卿书拉着跪了下来,她有些别扭,但也没有反抗。不多时,梅老爷起身,再抬眼,已不见满身的沉痛和悲哀。
“阿侍。”他唤道。
两个蒙面人轻轻往前走一步,齐道,“老爷,可以开始了吗?”
开始什么?长笑不解,用眼神询问梅卿书,发现他也一脸茫然。
但见两个阿侍飞到半空中,掌击山壁,忽然,平台的正中央慢慢现出一个圆洞,梅老爷神色如常,率先跳了进去,接着,一行人鱼贯而入。
在漆黑的洞里前行二十步左右,便是一扇窄窄的石门,走到这里,长笑的心反而坦然许多。
梅天桡在小石门上摸索半天,轰隆一声,门缓缓移开。
他看看众人,忽然道,“卿书,你记得,这个开关不只移开此石门,连同上面的平台此时已不再原处,若有人想尾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