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进入王城范围,即便你们扣下小的马车,不过是害小人无法交差而已,与事无补。”
这番话说的不卑不亢,入情入理,长笑往前走几步,装作打量此人的样子,避开同心结的影响范围。
龙卓然此刻的情绪很不稳定,五味杂沉,既然他要照顾辛禺不方便躲开,那就换她往旁边移移。
马车夫是个身形单薄有些驼背的青年,他坐在车前,带着大大的斗笠,面孔隐在其中,看的不甚分明。
长笑心里正想:韩轻歌真会□人,一个小小的马车夫说起话来也气势不凡,耳边忽然响起细微的声音:“别看了,长笑,是我。”
师父?她脚步一滞,趔趄着差点摔倒,好在脚下本来就有些碎石,才没惹人怀疑。
“小心——”龙浅飘过来。
“小心——”莫师父用传音入密提醒。
“没看清楚,呵呵……”长笑装傻地对小龙笑笑,但摆手示意没事的方向却对着马车。
莫斐岚见状,心里抽搐一下。
不告诉她,她生气,跟她说,她这表现……真让他无语。
幸好龙卓然此刻心绪不定,辛禺只剩半条命,要不然……
他乔装成什么样子都没用啊都没用!
其实,莫大师父这次想错了,长笑虽然单纯,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但也并不傻,只所以震惊到失态,无它,而是——
她蓦地想起自己刚才跟龙浅在车中推心置腹的深谈……有可能会被、被莫斐岚听去,于是脑袋当机,有种末日来临的感觉!
又听莫师父装扮的车夫用手一指前方,道,“顺着这条山路西行十里,有座梅花庵,各位失散的家仆都在庵中,此去道路崎岖,车马不便前行,是故王上才命小人送到这里。”
龙卓然沉吟片刻,走过去,砍断一匹马的缰绳,然后道,“去车里把你外衣脱下,然后骑这匹马离开。”
脱衣?长笑傻眼,龙浅也愣住,双双不解地将视线投向龙卓然。
龙卓然神色复杂的看着他们俩,良久,将眼移开,淡淡道:“我被送来时,辛禺躺在地上,不着一缕,我也没多余……”他低头看着身上的单衣,不再言语。
韩轻歌做事很绝,居然趁他累及睡着,衣服未穿就丢到旷野,辛禺更惨,被折腾一宿,精气大损,还被赤 裸裸的用竹席一卷扔出来。
十月的天,已算寒冷,又被冻上几个时辰,铁打的汉子也吃不消。
原来如此,龙浅眼中闪过了悟,有些赧然地走过去,道“大哥,我衣服给你。”
“不用,赢然等下要先背着辛禺去找韩统领他们,迟了恐怕不妙。”稍停一下,龙卓然又问道,“你武功恢复了吧?”
龙浅点点头,双方一阵沉默。
长笑没注意龙家兄弟谈话,事实上,龙卓然发话要求莫斐岚假扮的车夫脱衣时,她就被震了,而后又听闻轻歌姑娘别出心裁的手段,刚回来的魂又被震飞一次。
啊呀呀——
龙老大让莫师父脱衣哇!
啊呀呀——
被卷在竹席下的辛禺赤 身 裸 体!
人生果真充满变数,以上两种事情她做梦都没想过,今天居然一起发生。
她努力克制飞扬的心情,然而,还是被龙卓然感应到了,只见他厉目瞪来,同心结传来的情绪是不加掩饰的恼怒、羞愤以及……悲凉的失落。
长笑弯起眉,往旁侧再走几步,亦步亦趋跟卓然兄保持五丈外的距离。
就这当口,今日未看黄历出门的师父大人已很顺从的脱掉外袍,仅着中衣走了出来,斗笠已被拿下,露出一张眉清目秀的脸孔。“公子的要求,小人已照办,衣服在车中,请容小的回去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