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世界仿佛与他无关。
他只要杀了庆天零。他的余生就是如此单纯。
但现在他发现,他根本杀不了庆天零。
如果庆天零,能和一个,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就能杀掉自己一个时辰才能杀光的敌人,的人,打一个平手。
泉千流在脑海里思考的每一个句子都比这还要啰嗦拗口,每一个句子都没有答案。
能怎么办呢?能怎么办。
就在泉千流确信庆天零和阵远同打了个平手的那一天,他还真的终于确信,自己已经多少有些挨上了庆天零的脚步。
或多或少有些,能够真的毁灭庆天零这畜生也说不定。
可现在泉千流又看看阵远同,看看他那无声无息,毫无动作的模样。
他不知道为什么,问出来一句和复仇不相干的话:
“为什么救我?”
他不期待答案。
他觉得肯定没有答案。以阵远同的能耐,以他这种如此真切的漠不关心的态度,他完完全全不期待阵远同的嘴里会有答案。
但雕塑一样的阵远同,却竟真的说了一句话:
“有人让我救你。”
泉千流瞪圆了双眼。
他知道这个人并不是刻意要装腔作势,他是真的对这些毫无兴趣。这个名叫阵远同的人,他浑身的气势说明着一切。
竟然是,如此无所谓的答复吗?
泉千流毫不关心到底是谁让他救自己。
他不在乎为何那个人知道自己有此危难。他不懂,他也不想懂。
泉千流靠自己勉强恢复的残破身躯,凝结出一柄几乎没有剑形的钢剑。
然后轻轻地,轻轻地,朝着自己的颈子,刺了下去……
一道凄厉的剑气,冲破了泉千流手上的整把钢剑。
那不是单单的弹开,而是把那钢剑当中混合的道势全部震碎,永久性地废掉了泉千流最常用的这把剑,但泉千流的手掌却没受到一丝伤害。
这剑气奇快奇准,力道又如此狠戾,泉千流所知之人里,能在目不可及之处发出如此剑气的就只有一个。
还没等那名字说出口,那人已驾着庞然剑意一瞬来到了泉千流、阵远同两人中间。
“女人……”
女人。
这个词,别扭的泉千流一直拿来称呼剑髓子。
可剑髓子只是轻轻拂了一下宽大的袖,面无表情道:
“我可不认识,你这种懦夫。”
泉千流,重重地一怔。
剑髓子便不再理会泉千流,而是径直走到阵远同面前,笑道:
“阵远同。这几百年里我和你交手了九次,只有最后的一次,我的剑气,碰到了你的身体。”
泉千流心里大骇。
剑髓子的能力他再清楚不过,如果说她打不赢阵远同,泉千流会相信,他不觉得剑髓子已经强到能够击败一个实力等同于庆天零的对手。
但如果说,剑髓子那世间绝伦的霸剑,竟连阵远同的躯体都碰不到……
只听剑髓子又说:“你这么难找,就连花草都比你有生气,所以我虽然想和你再打可终究是找不到你。算一算,第九次和你交手到现在,也快有一百年了。”
百年?
可是凡间不是盛传,剑髓子这几年刚出道的重量新人?
泉千流随即恍然。
她百年前可以不叫做剑髓子。原来她的强不光是天分,更是积年累月勤苦的堆积。
泉千流怔怔望着眼前的两个人,想要说什么,可还没等开口,剑髓子就打断他:
“我这一生当中指点过无数人,”剑髓子道,毫无骄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