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死。”
背后传来卫妈妈的抽气声。楚琏眼中升起来的志得意满,也硬生生扭转成错愕。
“红绫,她当真对你如此?”
卫嫤避开他伸过来的胳膊:“当时老鸨有此提议,牙婆道世子夫人定会同意。但夫人向来贤良淑德,生于将门又饱读诗书。她的想法哪是我们这等黑心肝小人能猜,说不定是下人误传了她意思。”
楚琏本以为,以红绫今日咄咄逼人,定会大吐苦水。谁知她不仅没有丝毫添油加醋,到头来反倒为吴氏说话。
“我会查清此事,发落了那起子奴才。”
带着怒意的话刚说完,门外跌跌撞撞跑进一小厮。见到卫妈妈,绝望的小厮仿佛瞬间找到了主心骨。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跪到她脚边,上气不接下气。
“官兵……呼……官兵包围了铺子,把掌柜和店里其他人全都抓起来了,听说他们还要去查城东的四合院。我被打发出去送货,远远看见忙躲起来。卫妈妈,你可得救救咱们。”
看世子从多云瞬间变阴云的脸色,卫嫤心道,这人也来得太及时了点,莫非是卫妈妈安排的?可转念一想她便否了这猜测,就算凭借老太君关系,卫妈妈能调动官兵配合她演一出戏,可她图什么?思来想去,能这么做的,大概只有世子夫人。
不仅卫嫤,楚琏也想到了这一点。红绫被发卖出京,消失不见,此刻卫妈妈正该六神无主。这时调官兵来查她私产,正是釜底抽薪。而他若不是偶然翻到红绫幼时写的字,也不会按捺不住找过来。若是没有自己,此刻他们母女在府外孤立无援,只能任人宰割。而府内老太君也好不到哪去,先是当半个孙女一手养大的红绫包藏祸心,而后又是跟前最有脸面的卫妈妈侵吞侯府私产。不利事件接踵而来,老太君威信必将降到谷底。日后即便名义上掌家,但暗地里也得受人辖制。
同样的事,换个角度去想,所得结果南辕北辙。而此刻他发现平日好些事,似乎并不是表面看上去那样。再往深里,吴氏既然如此厌恶红绫,之前为何极力主张他收房?莫非从那时起,她已经暗中想好了这一连串计划?
越想越心惊,脚底窜起一股凉意,他面色苍白如纸:“我竟被吴氏耍的团团转。”
卫嫤本不想与他多做纠缠,可如今她尚无力抗衡世子夫人,本想暂避锋芒,偏偏树欲静而风不止。如此她也不必再一味退让,虽然以她个人之力,世子夫人动动手指头就能料理掉,但她可以利用世子进行牵制。
牵制,而不是碾压。她还不想为了报复把自己搭进去,投入侯府后院无休止的宅斗中。
“哎,世子能想明白就好。”
听到她叹息,楚琏心下五味杂陈。有失落,更多的则是悔恨:“怪我,让红绫受这么大委屈。”
“这会我要说不委屈,未免太过虚伪。世子,总归过去的事已成定局,但这会铺子里掌柜伙计还在牢里。再让他们受我牵连平白遭罪,我这心里可过意不去。”
“这倒也是,”楚琏掏出名帖,伸手递给她:“遣人拿这个过去,衙门自会放人。”
卫嫤接过,转手交给小厮:“还不快去,仔细着可别扯烂了。”
目送小厮手脚并用地跨过门槛,卫嫤扭头笑道:“我替掌柜跟伙计们谢谢世子,要没您名帖,他们可得正经吃些时日的牢饭。”
进门后首度看到熟悉的甜笑,楚琏心下郁气散去三分:“此事因我而起,一张名帖又算得了什么。只可恨吴氏,搅风搅雨让你受那么大苦,你放心……”
卫嫤忙打住他:“我听说吴将军得胜归来,风头正盛,连老太君都得暂避吴夫人锋芒。况且夫人如今身怀有孕,这也是世子第一个孩子。不看僧面看佛面,无论如何也要让她安心静养。只不过,有些话现在说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