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连本国人都遗忘的王爷……
是以,殊言只见他一眼便能知晓他的身份,不得不令贡瑾对他另眼相看。
“听闻此次南临驸马亲自到南临求取黄律,殊公子左右相随,怎么……”贡瑾有意地四下张望了一番,不解道,“怎么未见其人?”
殊言垂下眼皮,祁燕向后看去。
“谁想见本驸马?”晏卿适时地从树林从钻出来,头发上还占了一片枯叶,懒懒地伸了个腰,漫不经心地慢慢上前。
贡瑾眼中滑过审视,面不改色地笑道:“秦卿公子,久仰大名。”
晏卿嗤笑道:“对殊言是久仰大名,本驸马也是久仰大名,不知还有几个大名是你久仰的?”
贡瑾只听闻“秦卿”一人出身贡月,而贡月绝无秦氏大家,料定他是出身草莽一时行了上运才会被选为驸马,哪知他一出现便当着众人的面给了自己一个难堪,脸上的笑便挂不住了。
晏卿却仍是没有“自知之明”的笑着,眸子里还带了几分挑衅。
“王爷既然知道我等前来的用意,不知和否移步相商?”好在殊言及时解围,将贡瑾僵硬到快要扭曲的脸拉了回来。
贡瑾徐徐笑道:“月神山乃我贡月圣地,外人自是不可接近。但殊公子千里迢迢至此,本王也不敢怠慢。不若你我各退一步,公子与驸马入山,让众人在此稍作等候?”
“公子行动不便,燕儿需左右相随。”不等殊言身边书童模样的男子开口,祁燕已经抢先插话道。
贡瑾为难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殊言苍白的脸和一动不动的双腿,略作犹豫便点头道:“如此,三位请!”
“本驸马要见的是皇帝,可不是你这落魄王爷,还不快快传见?”
晏卿一上山便开始大声呼喝,贡瑾看在殊言的份上,更看在殊言给他那样东西的份上,强忍住心中的怒气,只当未曾听见。
“不知国主身在何方?”殊言很是客气地问道。
贡瑾有礼地回道:“皇上为万民祈福,如今正在山顶,今日怕是无法下山。”
“是么?”晏卿讥笑道。
***
晏倾君爬上水潭时,整个人已经处于完全脱力的状态,软泥般趴在地上不想动,一个睁眼便见到贡冉升又惊又喜的表情。
“你……你……是护梨……姑娘?”贡冉升瞪大了眼看清地上女子的模样,眸子里的惊色瞬间褪去,又喜又忧道,“护梨姑娘!护梨姑娘如何会到这里来?潭水太凉可有冻着?你只身前来,莫不是知晓我被困于此?那护梨姑娘如何知道我在这里?又是如何找到避过他人找到寒潭?护梨姑娘定是我的福星才会……”
晏倾君瘫坐在地上,嘴角抽了又抽,始终没从贡冉升的话间找到打断的机会,只能耷拉着眼皮无奈地看着他。
贡冉升被关在此处,几日未曾言语,见到这位对他有过救命之恩的“穆护梨”,不由地喜上心头,但是那话说着说着,他突然想到什么,连忙闭了嘴,面带歉意道:“应该是……穆姑娘……穆姑娘莫要见怪,都怪在下脑拙,连称呼都记错……”
晏倾君一语不发,一是没力气,二是被那潭水冻得开不了口。
贡冉升料到几分,忙把自己的袍子取下,披在晏倾君身上。
“夜幕降临,山间天气向来阴冷,潭水更是冷若寒冰,穆姑娘莫要嫌弃。”贡冉升一字一句地诚恳道。
晏倾君拽紧了衣物,缓了几口气,支撑着站起来,往透着暖意的洞穴里走了走。
贡冉升仔细看了看她的脸,见她面色发白,脱力所致,嘴唇发紫,阴寒所致,双眼发红,疲惫所致,他皱了皱眉头,关心道:“穆姑娘恐怕是长途跋涉至此?若不得药物好好调理,潭水的寒气入体,恐怕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