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连连咳嗽,也未见他动容。
她直起腰板,语气恢复以往的傲然,逼视着他,“青昭如今也要走了,若我料得没错,此生她都不会再想见你。别想把罪往我身上推,要不是你不够坦白,又哪里能伤她如此之深。阮非白,承认了吧,这世间,只有我跟你才是同类。”
她看着他,唇角慢慢翘起,神色笃定,语气从容,这时候她的脸色已变回来,玉肌雪肤,幽香沁人,她绕着他浅浅踱步,将手搭在他肩膀上,软软说道:“只有我才知道你想要什么呢,也只有我,会不择手段的替你达成你的梦想。”
阮非白不屑一顾,将她手甩开,气定神闲的推开几步,淡笑道:“你以为,阿佑真的会听信谗言,将我捆绑麽?说起来,阿佑虽然有时会犹豫不决有时候又过于阴狠,但有一点,他知我甚深。将筹码压到他身上,你那点小心思难道他不知?”
暮色一点点逼近,冬日稀薄的日光早就隐匿了踪影。空荡荡的华美庭院似一个张牙舞爪的兽,将往日虚假的温情逼得无从遁形。
风吹衣袍呼呼作响的声音响在耳畔,裸露在外的肌肤吹的通红。向晚仅是神色淡淡的扫了一眼,伸手抚上冰凉的手臂,将那细小的颗粒一一安抚平,才抬头对他轻轻笑了笑,那笑意就像是薄薄的日光,看似温暖,实则犹如冰刃扎在人额头上刺刺的疼。
她缓缓开口:“我如何不知。不过,没有退路,总是要赌一赌的。我拿我最珍贵的半生幸福与他做赌,你说,他会不会感兴趣?他难道就不想看看那个说着会永远陪在他身边直至他再也不需要的人,会不会因为某些诱因弃他而去?”
阮非白神色还是很平静,只是白衣包裹的身躯却在暗暗绷紧,“那么,你的打算是?”
他知道她会拿青昭做文章,当初和她毫不避讳的在一起,就做好了别人将她当做耙子的打算。凤家不就是这么做的麽?所以他顺理成章的继续拿“萤”引诱,终于让皇上坐不住,亲手将凤家少得可怜的恩宠一一收回。
至于沈家,女儿已贵为皇后,从此荣辱与共,沈黎乃一代大儒,孰是孰非,自是清楚的很。
布局收网,揣测各家心思,本就是他擅长之事。
向晚参与是意外,但后来,也不排除有他推波助澜。
以向晚的身份,亲见皇上无异与痴人说梦。倒是这女人不知多久前就开始为这一日努力,以诗词舞艺为媒介,一步步靠近沈瑶菀,书信往来,解答其困惑,不留意间透露与他的“心酸过往”,引得沈瑶菀暗生怜意,加深她对青昭的厌恶,先是抢她的凤止哥哥,如今又来抢向晚的非白,果真令人讨厌!
不过,上天怜见,居然让那个女人去了边关,那是什么好地方麽?有没有命回来都未尝可知。
之后,向晚提出在沈府别院教她舞艺,而后有一日嬉笑间居然瞥见一男子前来,急忙躲去,却在那男子走出来时毫不避讳的迎上去自报身份。
阮非白记得自己当初看到这份情报委实吃惊了一下,不过也只是笑笑,并未多做阻拦。他也想看看,她能做到哪一步。
后来便是顺理成章的密谈。阮相与苍梧公主心生爱意,很可能待尘埃落定就奔赴苍梧,只是不知,是单为美人呢,还是更有所图谋。
江山永固,说起来那么容易,但是没有他在身旁,君衎佑又如何保证,守住这秀美山河。他从不生疑,将所有能给予的全都给他,只因为他曾陪他淌过腥风血雨,若是过去的岁月都不可信,那么,遥远的未来,又有什么好期待的。
君衎佑答应向晚的也极简单,他并没有那么蠢,惹得他生气,亲手逼走他。
若是自己料得不错,阿佑顶多答应了替她开启这个梦,至于后续如何,会生怎么的变端,全都不管。
只是,仅仅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