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窩煤中間留有大量的孔洞,能夠讓煤炭充分燃燒,幾乎不會產生煙氣,用著安全又舒適,而且耐用節省。小婉和月兒都十分喜歡,用完後留一塊煤種,第二天不用生火,添加新的蜂窩煤,馬上就能繼續用,方便快捷。
《夢溪筆談》是北宋科學家兼政治家沈括撰寫的,內容比較枯燥,不過徐晉卻也讀得津津有味,沒辦法,在生活節奏奇慢的古代,打發時間的娛樂活動實在太少了,不像信息網絡化的現代,捧著手機劃幾下一天就過去了。
徐晉正讀得有滋有味,院門卻被敲響了,不禁皺了皺劍眉,誰這麼沒眼色,大年晚的跑來擾人清靜。
「呵呵,徐公子,過年好啊,祝徐公子新年大吉,前程似錦,金榜題名。」
徐晉剛打開院門,一名中年男子便笑吟吟地行了進來,一邊拱手作揖說著吉利喜慶的話。
徐晉好笑道:「梅老闆,這話不該明天再說嗎?」
這個梅老闆叫梅長卿,約莫四十許歲,一臉市儈商人的精明相,徐晉租住的這家院子就他的,這大年三十的找上門,估計是來收租了。
果然,梅老闆笑嘿嘿地道:「只要心誠,提前說也一樣。對了,徐公子打算幾時進京?之前咱們可是說好的,這宅子的租金按月收取,不足一月也要收足一月。」
說完便搓著手看徐晉,意思很明顯,要麼你們今晚搬走,要麼就交下個月的房租。
徐晉微笑道:「估計初五前後動身,梅老闆放心,租金不會短了你的,來,咱們到屋裡聊聊。」
梅老闆跟著徐晉進了大廳,誇張地吸了吸鼻子道:「真香,徐公子今晚這頓年夜飯肯定很豐盛了。」
徐晉給梅老闆斟了杯茶,後者受寵若驚地接過,並連聲道謝,眼前這位可是正兒八經的舉人老爺啊。
徐晉微笑道:「梅老闆,前些日子送你的蜂窩煤爐還好用嗎?」
梅老闆頓時眉開眼笑地道:「確是個好東西,生火快,還沒有煙氣,家裡的婆娘也十分歡喜,不過徐公子給的十幾塊蜂窩煤已經燒完了,鄙人正琢磨著向公子再討一些,要不徐公子乾脆把制蜂窩煤的法子告訴鄙人,鄙人回去自己弄一些好了,也省得麻煩!」
梅老闆說完眼底閃過一絲狡黠和熱切。
徐晉似笑非笑地道:「這制蜂窩煤的法子乃在下苦費心思琢磨出來的,梅老闆輕描談寫就想拿去,是不是有點不厚道。」
梅老闆的笑容頓時僵住,訕訕地道:「鄙人只是覺得這蜂窩煤好用又節省,這樣的好東西,徐公子何必敝帚自珍,拿出來造福百姓豈不好?」
徐晉揶揄道:「梅老闆這話倒是說得有道理,噢,我聽說梅老闆家的染坊有祖傳的調色秘法,要不咱們一起拿出來造福百姓吧。」
梅老闆不由老臉一紅,訕笑道:「徐公子說笑了,鄙人就靠這混飯吃了。」
話說這個梅老闆是開染坊的,雖然不大,但仗著掌握了調色的「核心技術」,倒也十分吃香,靠染布生意賺了萬貫家財,還在保定城中置了好幾套房產,成功由苦哈哈的泥腿子,逆襲做了員外。
在此值得一提的是,梅老闆家中所謂的祖傳調色秘方,其實並不是祖傳的,而是早年在蘇州染坊中幫工時偷學到的,後來回到保定自己開了家染坊,倒是賺得盤滿缽流。
這個梅老闆無疑是個精明的傢伙,見到蜂窩煤後立即便意識到其中的商機,竟打算空手套白狼,從徐晉口中把制煤的法子要過來。
可惜徐晉並不是那種糊塗的書呆子,之所以送了一隻新式的蜂窩煤爐給梅老闆使用,本來就懷著「不可告人」的目的。
正在梅老闆有點沮喪時,徐晉卻是微笑道:「梅老闆是明白人,制蜂窩煤的法子白給是不可能的,不過在下可以把這制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