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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谢二郎下葬不久,立春和立夏便被林江调离林清婉身边,谢夫人和杨嬷嬷都知道他是怕林清婉触景生情,心情不好。
但那毕竟是杨嬷嬷最熟的丫头,所以刚到林家她便和前来伺候的小丫头们打听了。
立春和立夏的去向并不是秘密,也没什么好隐藏的,几乎一问就知道了。
杨嬷嬷找了个机会便去林家的织坊那里见立春和立夏。而在林家,几乎没什么事是能瞒得过林嬷嬷的,几乎是杨嬷嬷刚到织坊她便知道了。
她不敢耽搁,连忙去找林清婉汇报。
林清婉愣了一下,然后笑道:“杨嬷嬷和那两个丫头熟,或许是有什么事找她们,去了便去了,不必放心上。”
林嬷嬷蹙眉,“能有什么事去找两个小丫头的?”
“去问立春立夏便知道了,”林清婉淡笑道:“她们忠心,嬷嬷问她们肯定会说的。”
林嬷嬷立即起身,“那一会儿奴婢去织坊看看,中秋将至,姑奶奶和大小姐都得新做几身衣服,我去看看布料。”
此时,杨嬷嬷正拉着立春和立夏站在小河边说话,“你们这差事好,可见少奶奶没忘了你们,或许过个几年,她就把你们调回去了。”
立春摇摇头道:“能留在这儿我们便很满足了,并不奢望回到姑奶奶身边。”
立夏摇头,“姑奶奶把我们安排在别院里,已经是违了老爷的意了,若真把我们调回去,林管家只怕第一个不答应。”
“你们老爷是不是对你们有偏见?”
两丫头摇头,叹息道:“姑奶奶一看见我们就想起姑爷,心里不好受,我们哪能回去?”
“时间都过了这么久了……”
立春和立夏眼眶微红,依然摇头道:“我们从小伺候姑奶奶,最了解她不过,别看她嘴上什么都不说,心里肯定都还记挂着呢。在扬州时就不说了,从回到苏州后,我们统共就见了她两次,每次她看到我们都发怔,且当天晚上都会在院子里祭奠姑爷。”
“除此外,每个月的初一十五姑奶奶也都要在院子里设祭,这一年多来从未中断过,您说,她像是想开的人吗?”立春抹了抹眼泪道:“我们不奢望回去,只希望姑奶奶能健康快乐,心里不那么难受就行。”
杨嬷嬷怔然,“她,如今看着也不像啊,我见她精神好了许多。”
“那是为了大小姐和林家呢,”立夏指着外面热火朝天的农庄道:“之前并没有闹那么大,自从朝廷补了公文,说这些爵田都可做姑奶奶和大小姐的永业田后,姑奶奶这才开始放开手脚的,我们估摸着这是要给大小姐留些傍身之物,毕竟之前林家的家产都捐了,并没有留下多少东西。”
“大小姐今年十三了,明年冬天出孝,后年开春就及笄了,若家产不丰,怎么好说亲?”
毕竟她的条件说好却也不好,虽为县主,但无父无母,又无兄弟姐妹,在这个结亲就是结人脉的时代是很弱势的。
陪嫁多一点,那底气就更足一些。
杨嬷嬷怔怔的回到春晓苑,她自认阅人无数,也有些相人的本事,从再见少奶奶到现在,她确信她并无死志,可为什么那么多人都觉得她怀着死志呢?
谢夫人也皱紧了眉头,她自然是认同杨嬷嬷的,想了想道:“明日去找徐大夫问问吧,还有那林家忠仆,他既给我们写信,多半会来见我们。”
“那少奶奶约您明日去庄子巡视的事……”
谢夫人本想拒绝的,因为这几日她抄写的佛经少了,还想补回来呢,可想到婉姐儿的事还未定,她便道:“应下吧,明日我与她打探打探。”
丰收使人喜悦,林清婉相信,任何一个人看到那黄灿灿的麦子和地里即将成熟的水稻都会心生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