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孟九抚了抚胸口的位置,又转身对何宁说:“对了,过两头我有个饭局,你陪我一块儿去。”
“怎么要我跟着去?不是一直都是苏禾柳跟着去的么?”
“过两天禾笙要考试,苏禾柳紧张的不得了,要去学堂门口等着,只能你去了。”
何宁低头想了想,又抬起了头稍显不安的拒绝:“不行,我的这张破嘴哪里有苏禾柳的那张嘴厉害,我只能在旁边干坐着,什么都帮不了你。”
他朗笑了起来,伸出手来揉乱了她梳的好好的头发。“不用你帮什么,你只需要在旁边吃东西,认真听就好了。”
她故作生气,冷了脸。“你说我是饭桶?”
他一脸微妙,似笑非笑。“长得丑的才能叫做饭桶。”
谁不想听见别人夸自己漂亮,可肖孟九这样拐着弯的讨好,何宁还是会觉得欢喜。
“行了,我忙了一天,快给我收拾间客房歇歇,晚上还有个酒宴。”
她笑了笑,喊了冬香带着他随便找间客房休息,一边笑骂他现在完全没了一个大当家的样子,完全成了个见钱眼开的生意人。
到了客房,肖孟九关上了房门之后,从怀里摸出了一封信。那上头刚劲的笔锋,让他想起了那个一直被何宁记挂不忘的儒雅男人。
手心骤然握紧,平整的信封已经被捏做了一团。肖孟九又展开,抿紧了唇,打开了那封信,抽出了里头的信纸,瞧着原本属于别人的家书。
冬香敲门进来喊醒他的时候,只闻见屋里一股东西烧焦的味道。找了一会儿,终于在没有水的面盘里头找到了被烧成灰烬的东西。
“大当家,这……”
肖孟九淡淡看了一眼,“哦,是没用的合同,干脆就烧了。”
冬香应了一声,这才说起了何宁等着他用晚饭的时候。他刚刚穿上外头的手指一颤,又如无其事,及其淡然的应了一声。
苏禾柳亲自下厨给禾笙做了好多大补的膳食,看的何宁连连咂舌,更加不用说青竹和冬香了。
现在人少了,也不用说再分开吃饭的规矩了。一张桌子算上青竹和冬香,也不过就是多两双筷子而已,也更加热闹一些。
没了生意的商家,虽然还有两家店面,可是该赔的赔,掌柜和伙计,还有商家家仆的工钱都是要结的。没了商泽修,商家的生意处处受人压制,何宁给仅有的几个店铺放了假,让他们先回家去休息,等她能接到生意,再请他们回来。
还有,那些肯留下来的掌柜和伙计能支撑着何宁,还能让何宁觉得,商泽修留下来的东西,她没丢光。
因为这样,商家现在的生活比不得从前。能吃上这样的一顿饭,已经算是奢侈了。苏禾柳和肖孟九倒是竟然带着好吃的来到商家跟何宁一块儿吃饭,可次数太多,何宁就不高兴了起来。
她总觉得,粗茶淡饭也能温饱,用不着让人同情怜悯。
禾笙把苏禾柳刚夹过来的腿肉又给扔回了苏禾柳自己的碗里,不满的嘟囔着。“那么油腻腻的东西,吃了脑子会转不开,我不要,要吃什么我自己夹。”
苏禾柳可不管,又换了一种菜夹到了他的碗里。“你要考试了,得补些好的。瞧瞧你那身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没好好给你吃饭呢。”
“你这样我能好好吃饭么?”禾笙扔了筷子耍了性子,惹得商瑜在旁边咯咯直笑。
商瑜倒是跟禾笙相熟了起来,知道禾笙的性子,也愈发的不客气,瞧见禾笙耍性子竟然觉得是件趣事。
何宁给禾笙把他爱吃的那碟菜放到了跟前,只说了两个字就让禾笙又重新乖乖的拿了碗筷吃了饭。
“别闹。”
苏禾柳气得捶胸顿足,肖孟九一脸深沉,竟然一口饭都咽不下去。